第2章 新生
他被扯着拉着带进了那栋豪华的别墅,被迫照顾了她一整夜。
穆婉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攥着他的衣领不放,可嘴里念的全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天亮时,她终于清醒了。
目光落在周沉脸上的一瞬间,她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你不是他。”
她松开手,声音里带着厌恶和失望。
周沉没有说什么,沉默站起身,然后离开。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
三天后,他被公司无故辞退,***的餐厅和代驾公司也相继通知他不用再来了。
……而周沉来到医院,站在医院缴费窗口前,看着催缴单上刺眼的数字——80万,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他走投无路时,心生绝望的时候,穆婉晴出现了。
她靠在跑车边,红唇微扬,递给他一份合约。
“月薪5万,做沈钰的替身,留在我身边。”
周沉盯着那份合约,指节捏得发白。
说是合约,其实跟卖身契,给人当狗又有什么区别?
那一夜,他坐在出租屋的床边,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天亮时,他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了字。
助理把签好的合约带回别墅时,穆婉晴正对着镜子涂口红,随手就将合约扔进了抽屉,不以为意。
“装什么清高?”
嘴里喃喃一句。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穆婉晴给他买和沈钰同款的眼镜,要求他留特定的发型,甚至让他穿沈钰喜欢穿的那种类型的衣服,连尺寸都是沈钰的,就算穿不住也要硬套。
十分钟后,他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玄关。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穆婉晴的身影拉得很长,却照不进她冰冷的眼睛。
可这对周沉来说却是十分温暖的光!
周沉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穆晚晴也看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撞,各自心中冒出一句话。
***玩意!
拜金舔狗!
周沉眼底闪过一丝轻松,甚至带着点愉悦。
穆婉晴眉头一皱,他的眼神不对。
她预想中离不开自己的痛苦、不舍、哀求,统统没有。
相反,他看起来像是……如释重负?
明明是自己让他走的,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走,心中竟然有些不舍和不爽。
一定是养宠物养出感情了。
她在心里暗骂一句,莫名烦躁起来。
她自我安慰着,就算是条狗,养两年也该有点舍不得吧。
况且他想到要离开自己,心情怕是会更不舍和不爽!
“滚吧。”
她低下头说道,手指在手机上划动着,显然是在给即将到来的沈钰发消息。
周沉也不管了,轻轻带上门,嘴角终于扬起这两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忍不住哼起了歌。
而五十万到账的提示音,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走出大楼时,初夏的风迎面吹来,带着自由的味道。
周沉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向地铁站。
而此刻的别墅里,穆婉晴盯着手机屏幕,沈钰回复的消息明明是她期待己久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穆晚晴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前,正好看见周沉轻快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她猛地拉上窗帘。
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两年过去,除了穆晚晴给的那50万,原本打算送给沈钰的礼物,也扔垃圾一般扔给了周沉,周沉私下偷偷卖了。
还有穆婉晴眼中“小钱”也都被周沉偷偷攒了起来。
该卖的卖,该省的省,该用穆婉晴的用,最后算下来,其实自己也有了不少钱,加起来都有两百来万了。
想到这,他的心情越发轻快。
车厢里,周沉打开租房软件,手指划拉着筛选条件:朝南带阳台允许养宠物。
他早就想养只猫了,最好是只橘猫,胖乎乎的那种。
突然,周沉接到了老同学陈树的电话。
“老周!
你还活着啊?
我还以为你被富婆绑架到私人小岛当压寨先生了!”
周沉:“……今天又到同学聚会了,你知道咱们班每年聚会第一句话都是——周沉来不来?
搞得跟你是什么神秘嘉宾似的!
怎么着?
今年的同学聚会什么意思啊?”
陈树是周沉高中最好的死党。
他是清楚周沉家里的情况的。
知道他爸出事后,立马就把卡里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部转给了周沉。
不过周沉没要,他那点钱仅仅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但这份情他却记下了。
周沉:“这么想我?”
“可不是嘛!”
陈树夸张地叹气。
“每年我都跟她们说你被外星人抓走了,结果今年班长说再编故事就让我去扫厕所!
今年你再不来,我就只能说你去非洲当支教了。”
“哈哈,那我是不是得晒黑一点更合理。”
接着周沉拿下手机,目光扫过手机银行里那串令人安心的数字:“行,一定来,这次我请了。”
“哟!
周校草这是发财了啊?”
周沉既然敢这么说,说明他家的事是彻底解决了,陈树发自内心为他高兴!
陈树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大叫:“该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周沉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手机银行里新到账的余额:“今天比中彩票还爽,普天同庆,给老同学们善善财。”
“行啊,每年高中同学聚会最多的话题都是关于你的,你来了大家可就兴奋了,哦对了,还记得林校花吗?
现在成了胡冰那小子的女朋友,属实鲜花配狗粪了,还记得当年胡冰嫉妒……”周沉从初中开始就是的公认的校草,到了又是被寄予厚望的优秀毕业生,前途无量。
因此他的关注度往往很高,并且传说里,林校花也一首暗恋他。
所以在同学聚会上,周沉一般都是绕不开的话题。
周沉揉了揉太阳穴:“打住,我现在可没心思谈这些。”
”知道知道。”
陈树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老周,你这两年到底去哪了?
问你就说在忙,神神秘秘的……”周沉望着街边闪烁的霓虹,轻声道:“明天见面说。”
挂断电话,他脚步轻快地走出地铁站。
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一家宠物店时,夕阳柔和的打在他的身上,一阵风风掀起他的衣角。
无意间,他看到了玻璃面上露出腰间一道淡淡的疤痕。
那是上个月穆婉晴发脾气时用花瓶砸的。
当时她又喝醉了,红着眼睛骂他“连替身都做不好”、骂他“废物”。
穆婉晴对于他的折磨,不仅仅是精神上,甚至肉体上也时常会出现暴力。
他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窗看见一只圆滚滚的橘猫,猫与人大眼瞪小眼。
猫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爪子扒拉了下玻璃,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你。”
周沉笑着点了点玻璃,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