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铃铛，活下去
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
组长，小世界出现异常，目前检测不出问题来源。
组长，我好痛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为什么!为什么! 杜云骁猛的睁开眼，冷汗浸透衣服。
梦中程远之的质问声似乎还在传来，----为什么不能在快一点，在快一点就可以救下他了，仿佛当时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程远之的身影在时空裂隙中寸寸崩解，眼睛还在望着杜云骁来的方向，最终化成数据流散落在各个小世界中。
在消散前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的小铃铛的***在时空中回响着，仿佛在替他的主人诉说着未能说出口的话。
组长，检测到生命异常，是否需要镇定剂？
嗡嗡的机械音在脑子里响起。
“不必” 杜云骁抬手按住左胸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想起那日的事。
民国二十五年（用于1911+25=1936年，1912年为民国元年，为民国一年。
）在h市学校门口·，一辆黄包车前一个身着灰褐色对襟短褂，宽腰阔腿的粗布裤，但长相俊美，但额上有一道许长的旧疤斜管左额非但不显得狰狞，到有几分凌厉，似像锋利无比的刀刃。
但车夫有意收敛气息，看起来和平常车夫无异。
检测到到目标任务灵魂碎片，方位：正东27米他拉着黄包车到穿着灰布长衫，外搭羊毛围巾，腰间未束带，青年带着圆框眼镜，镜片掩去了眼底的锋芒。
目标扫描完成，身份为民间革命骨干成员程远之，历史上本应今日获得药品情报后因背叛牺牲监测一下小程程目前对咱们得信任值组长，目标人物目前信任值为25%不错，还挺有警惕心“爷，咱这是去哪?”杜云骁对程远之说道。
“去，云远茶馆”杜云骁听见这熟悉的声调愣了一下说道“好嘞，这位爷，您坐稳喽！”
嗡嗡，灵魂碎片在收集完成之后会有记忆吗？
杜云骁向脑海里那只小蜜蜂问道。
脑海里的机械音愣了一下，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身为守则编写组成员的组长大人会问这种问题，但隐约间的首觉告诉自己不要问为什么：根据《时空维护局的管理守则》＜修订版＞第7部分第3条规定：灵魂碎片信任值达到100%时可选择回收碎片，灵魂碎片记忆暂时存入数据库中，等到收集完成后由灵魂主人在接受记忆后自身决定是否保留记忆“爷，到了。
不过这天快下雨了，您办完事抓紧回家吧”杜云骁说完就拉着黄包车消失在街角了。
程远之茶馆门口抬头望天，天不知在什么时候变的灰蒙蒙的将太阳遮挡在其中，但依稀间可以看见阳光在发着微弱的光，看起来誓要干破黑云，将它的光芒撒照大地。
程远之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下午4点整，分秒不差。
程远之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面满满茶叶的清香钻入鼻腔。
他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泡茶的情景。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要集中注意力。
他走进茶馆，茶馆里面几个跑堂拿着己经泛黄的白毛巾擦着汗，口里说着“昨天晚上不是刚下了大雨吗？
怎么今天又阴上了，闷热，闷热的，感觉这雨不小啊。”
手上在用长嘴铜壶给角落里的几个汉子续水。
“先生几位？”
其中一个跑堂的半弓着腰，一边问着一边向程远之走过来却在距离1米处停了下来，保持着安全距离。
“要壶龙井，要静处”程远之发现这个跑堂的步伐极稳，像是练家子。
程远之暗下观察了其他跑堂的，看起来不似练过武。
“小兄弟，看起来年岁不大，这下脚倒是稳极了。
这是家里有人教过吗？”
程远之问道“哎呦，小先生莫要取笑小的了，家里穷哪里请得起教头（较为正式尊称，多用于延请有名望的武术名家）我这两下子都是咱家老大教的。
小先生到了您看这可行?”杜小暑回道。
等了一会角落的汉子刚刚出了门要去码头上帮工时，和进来的另一群人相遇，他们似乎与那几个人相熟，看见他们其中的一个大汉将几个年轻面孔推在前面，似乎在和对面的人炫耀，他们招到了年轻且好用的“人”。
茶馆内茶香氤氲，程远之的指尖在茶盖边缘轻轻摩挲。
当那个袖口打着补丁的中年人端着药包走近时，他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白世安的鬓角比上个月见面时又白了几分。
"小先生也来看谢大夫？
"白世安落座时，左手三指在桌面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程远之立刻将茶壶转向窗台，壶嘴正对雨幕中若隐若现的七号码头塔楼——这是"安全"的暗号。
"家父风寒久治不愈。
"程远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他扫视白世安衣领的动作。
当看到第二颗纽扣系着红线时，他喉结微动。
这是最高级别接头的标志。
白世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借着帕子掩口的动作低声道："黎明前最黑。
"声音轻得如同茶烟。
"所以更需要提灯人。
"程远之假装整理围巾，指尖在羊毛纹理间划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他闻到白世安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药香——上次在闸北仓库突围时，这人替他挡的子弹伤口恐怕还未痊愈。
"拿着吧。
"白世安突然提高声音，将药包推过桌面。
油纸包裹的缝隙里，程远之瞥见一抹熟悉的靛蓝色——是地下印刷厂特制的复写纸颜色。
指尖相触的刹那，白世安的拇指在他虎口重重一按。
程远之立刻会意，这是"有尾巴"的警告。
余光瞥见邻桌大汉正盯着白世安的补丁袖子，那人的食指有节奏地敲打桌沿——军统侦查科惯用的记录手势。
"您把药给了我..."程远之话音未落，白世安突然将茶盖反扣。
瓷器和碗沿碰撞的脆响中，他听见白世安用气音说的最后一句话："小铃铛，活下去。
"——这是只有上线对下线才会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