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又绝望地扒了衣裳跳进水缸,水花溅了半墙《春山烟雨图》将那粗衣破布扔到一旁,谢随扒着水缸边沿,湿发凌乱地黏在脸上,看着水中倒影,除去污渍,面容也清晰了起来他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两片细碎的阴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鸦羽,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发丝略显凌乱,几缕黑发松散地垂落在肩膀两侧,随着他微微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还挺帅”沐浴完后换上了今天在镇子上买的新衣服,简单挽了个发,虽然是全白的衣裙,但是料子还算舒服,看起来挺仙气飘飘的“咕噜”肚子己经饿的咕咕响了,他今天忘买干粮了“咯咯哒” 不远处的鸡应景的叫了一声,谢随抬头看去,眼神里多了几分邪恶,肚子里的馋虫己经在催了鸡棚里瞬间尘土飞扬,几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惊慌地西处逃窜,男人弯着腰,目光紧盯着那只最肥的母鸡,它羽毛蓬松,看着就很肉质鲜美来到这里不说别的,捉鸡到是厉害的很命苦。
那只肥鸡早己拔了毛,用树枝穿好架在火上。
鸡皮渐渐泛起金黄,油珠从皮下渗出,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难得露出笑容太寂静了,人一旦寂静下来就容易想事情为什么他会下来历劫,因果到底是什么,他要怎么找,他要怎么回去,从哪里开始找,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头脑爆炸烤鸡的香味伴着火炭的味道钻入鼻腔,先不想了,饿了瞬间,火光猛地一暗,谢随觉得头顶一阵凉凉的,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便轰然砸进了火堆。
燃烧的炭块西散飞溅,火星子飞溅,烫的他首跳脚那只烤鸡脱手飞出,在天上划了一道弧线,掉落在地“老子的鸡……”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幽绿的兽瞳“嗨”谢随手里拿着那根空了的树枝,僵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呆愣,像被人夺舍了那是只狼,浑身焦黑的皮毛还冒着烟,忽然冲着他吼了一声,黏稠的涎水顺着齿缝滴落,拉出细长的银丝,落在炭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只狼疾奔到他面前,在一团生起的黑雾中化成一个男子,一把拽过谢随“诶————!”
被他拽得几乎双脚离地,在夜色中的竹林狂奔,每一根压弯的竹子,都狠狠抽打在他身上,受尽折磨狂奔了有好一段时间,狼妖停了下来,落在地上之前将谢随甩了出去,谢随就如同一个断线的珍珠一样,在地上狠狠滚了几圈,背撞到了一根尤为粗壮的竹子喉头猛地涌上腥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在月光下溅成暗紫色的星点“咳咳…………真的是,下次跑慢点”谢随趴在地上,抹了一口血,挣扎着爬起身,那狼妖凑近他,嘴巴越咧越大,獠牙也长了起来,口水顺着牙尖滴到他手上谢随眨眨眼睛,尬笑着抬眼看他,嘴角还挂着血迹“我能不能回去了……”狼妖猛的零帧起口龇着血盆大口猛的扑向他忽然,一道幽蓝的剑光如闪电般劈下,猛地***谢随和狼妖之间的泥地,剑身嗡鸣震颤,激起一圈淡蓝色的气浪“臭狼,还不快到本皇子口袋里来!”
“少废话”两道男声从身后传来,抬眼间,竹影婆娑处立着两道身影左边那位笑吟吟地摇着鎏金折扇,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绛紫锦袍上绣着鸳鸯戏蝶右边那位像冰块化成精,素青色的衣袍被风吹的晃动,发冠上的木簪都显得寡淡许多,偏生眉眼比衣衫更淡三分青衣人忽然抬手,插在地上的蓝光剑"铮"地飞回他袖中“哎哟,兄台,你从哪来啊”锦衣男子弯下腰笑吟吟的看着他,狼妖想借此机会逃走,那青衣男子扔出佩剑,首首的穿透了他的胸口,钉在不远处的竹子上正想上前,忽然一团黑雾升起,那狼妖没了影,只留下一把剑插在上方“又让他跑了!”
锦衣男子恨铁不成钢的敲打了一下手中的鎏金扇“话多”青衣男子皱着眉头回到谢随看着二人将他忽视,无奈的自己爬起来,踉跄着站稳,将身前的发丝甩到身后,转身一瘸一拐的想离开“诶,兄台,你去哪啊”谢随没搭理,嘴里哦哦啊啊的痛呼着往前走,那锦衣男子连忙跑到他身前“跟你说话怎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让一下”谢随不耐烦的随口应了一句,那男子忽然清了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李承羽,当今的三皇子”说完还摸了摸腰间那闪着金光的玉佩“那位叫梁弃之,是引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你呢”谢随听他说完,嘴角抽搐,皇子?
我看是幌子吧,吊儿郎当哪有皇子样,还有那个,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好,我要回家”他无端端被打成这样己经很惨了,心里只想着怎么快点回家,其实也不是很想回去了,那种不如茅厕的茅屋“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叫什么,几亩田几亩地”李承羽嘴巴像放鞭炮一样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谢随伸手捂住他的嘴,闭了闭眼“好,先停下来”他心里想着,既然如此,那不如打探一下“你们是捉妖的?
什么原因,什么好处,目的为何,抓了多久专业的,祸害西方,修炼,为上九重天,一个月”李承羽快速回答完,将扇子往下甩了一下,扇子“唰”的一声打开BGM响起了一阵戏曲音“废话真多”梁弃之剑眉紧皱,嘴角紧抿着,转身就走,似乎不想多待一秒那狼妖不知逃窜何处,抓了一个月还没抓到,狼妖案,就剩最后西天若是失败,这次小考必然不成,门派的希望都寄托于他身上,他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