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争斗之下
*大内皇宫。
莫早被吵得有些头疼。
“孤是真心求娶姑娘为太子妃的。”
“不成，小早你根本不喜欢皇兄，不如你来做我的谋士好了。”
“姑娘大概也不会对那些东西多感兴趣。”
“……”陛下高坐在上，并不劝阻，只耐心地听着。
末了，周子显与周允康争吵无果，停了下来，一左一右都看着莫早。
“天女，你来选吧。”
陛下虽还年轻，但一首在纠结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这个选择，不光决定了莫早的命运走向，还决定了真正的皇储。
可是没有人想过她哪一个都不会选吗？
莫早摇摇头，坚定地道：“陛下，天女名号，我担当不起。
两位殿下的话，我也不敢苟同。
莫早只是一介草民，阴差阳错来到尚安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找到被坏人抓走的奶奶。”
“我不会嫁人，也不会成为谁的属下。”
陛下扶额，对着周子显与周允康道：“看吧看吧，朕早就说过，天女就是天女，自当供奉在上，你们俩，也配染指？”
“可是……”后面的话，周子显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真心暗许吗？
皇室的真心，又有谁敢相信。
周允康倒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坏结果，算是打成平手，闻言反而给莫早道歉：“对不起天女阁下，是孤没有考虑周全，还把自己当成了香饽饽。”
“也罢也罢，这件事，往后不得再提。”
陛下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周子显与周允康还是心有芥蒂，没有停着等莫早，急急地回了自己府上。
莫早挠挠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得罪了这俩人，不过听陛下的意思，自己的身份好像被抬高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山上待久了，冷情久了，便也渴望起一点热闹。
莫早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在尚安街道。
尚安有东西南北市，每个市场侧重点不同。
譬如西市，主要就是供普通百姓选购生活用品的。
莫早便在西市里逛着，随手拿起一个小摊上的小玩意，突然感觉前面一片阴影投下来，她抬起头来，就见那斗笠男子手上也拿着同样的东西，此刻正面对着她，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好巧啊，这次你又能算到我寿数几何？”
经历的事情多了，莫早对这种算命学说也就看淡了，随便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有半分波动。
斗笠男子果然放下小物件，掐指一算，微笑道：“姑且一算，姑娘过两日，又有血光之灾啊。”
“不会死吧？”
莫早轻描淡写。
“那就说不准了。”
斗笠男子摇摇头。
莫早指了指一边的茶摊：“不如去那里聊聊？
我请客。”
“恭敬不如从命，”斗笠男子微微侧过身，就离莫早更近了，脸几乎要碰上她的头顶，“天女阁下。”
好家伙，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打听到这个称呼的。
暂且不管。
二人相对而坐，莫早点了一份龙井。
她亲自给对面人倒了一杯，不过他似乎骨子里嫌弃这种地方，并没有端起来喝。
“认识这么久了，我叫莫早，你呢？”
“玄度。”
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玄度坐得很板正，姿态优雅，和这小小茶摊有些格格不入。
莫早依稀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可能，来自一个地方吧。
她没有太在意。
一壶龙井下肚，二人也就此告别。
临走前，莫早叫住他：“玄度，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跟着我？
不然，怎么哪里都能见到你。”
玄度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虽然没有回头，莫早仍能猜到他大概是笑着的，那种无声无息、润物无形的笑。
“天女阁下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且好好应对接下来的血光之灾吧。”
莫早撇撇嘴，这种事，他好像真的每次都说准了。
也罢也罢，管他是不是跟着自己，总归没有害她就成。
*洛月星发现，入了尚安城的孟生总有些奇怪。
以往的他总是懒懒散散玩世不恭，来了这里情绪却明显绷紧了许多。
爱逛爱玩的他也不怎么出门了，老是待在客栈里。
逮着时日，洛月星堵住他，问：“小子，你怎么那么不自在，是因为这是尚安吗？”
孟生被她逼近了，忍不住红了脸，侧过头去：“没有不自在，就是京城大了，严肃古朴，叫人喘不过气来。”
洛月星自然不信这些鬼话，可是孟生咬死不说，她也没办法刑讯逼供吧，只能作罢。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洛月星换位思考，设身处地地想着。
自己为何会在一个地方不愿意出门？
难道是怕见到熟人？
还是仇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洛月星便偷偷开始调查起孟生来，尚安有各种消息渠道，可是到最后，也没能查出一个叫孟生的人来。
那大概是换了名字，洛月星更觉得奇怪了。
她向来如此，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上了心的事就不能成为悬案。
于是她又去堵孟生。
“我们一起行动这么久了，也该坦白一些吧。”
洛月星一手撑在墙上，将孟生困在她的臂膀之间。
孟生不敢瞧她的眼睛，仍自嘴硬：“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你的来历，你的动机，你就像个凭空出现的人，突然就带着莫早西处奔走，顺带还捎上一个我。”
原来他也调查过她。
洛月星悻悻然收回手。
她当然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成吧，我只是看你像有心结困难的样子，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
至于我来自何处，说不准未来你能知道呢。”
等她哪天要离开人间，说一下自己的来处倒没什么，反正人是不可能找上去找她的。
相安无事又过几日，转眼到了太子的生辰宴，同样也是太子的冠礼日。
莫早三人也收到了邀请，再次进宫。
冠礼在安和宫举行。
三人被内侍引着前去。
莫早算着日子，算上来，今天便是玄度说的她的血光之灾了，她有些担忧，但愿不是冠礼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