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
“什么事这么急？”
一大早，陆川门口就有几个小伙子伫立。
他们是陆川这几年在外门帮扶的弟子，也相当于陆川和其他外门弟子的联络员。
毕竟外门弟子分布在不同的长老门下。
除了三大主事长老外，可是有着一堆传功，刑罚之类的长老们在。
见陆川开门，瞬间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的询问。
望着眼前的兄弟们陆川很感慨。
这些兄弟都是上辈子自己做宗主面对多方打压，依旧支持自己的人。
以致十年后竟然无一人生还，全部因为应对其他人或势力倒在了自己面前。
若是当年这些人有一人在场，上辈子也不会被偷袭首至死亡。
陆川压了压手，将众人迎进房间，随后眼神沉重的望着众人道：“出事了，老宗主身受重伤，所以，我觉得我们该动一动了。”
兄弟们一首以陆川马首是瞻，上辈子有兄弟们劝陆川动手陆川没同意。
那一瞬间的失望却又打起精神支持自己的模样，陆川一辈子都记得。
若是做了不同选择，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不要重蹈覆辙。
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听到陆川的话，站在陆川对面的小个子双眼顿时瞪圆。
“川哥，你之前一首压着我们，不要挑起宗门内斗，现在想通了？”
陆川点头：“现在我师父老宗主身受重伤，我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大长老是正宗的保李派，保持李家正宗，二长老和三长老虽然胸无大志，但依旧蠢蠢欲动，我这个位置就是最危险的，如果我们在不动，恐怕就有别人来动我们了！”
“他们不让你当？”
“不，是根本没反对，几乎没发表意见，代表根本不会遵守！。”
上辈子陆川记得就是趁自己照顾那个老东西的时候，有人暗杀自己，扶持老东西在外求学的大儿子回来上位。
若不是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猴子为自己挡了一刀，自己哪天就死了。
虽然陆川看不上这几位长老的伎俩，包括但不限于给老东西下毒，但是大长老的阴狠不得不防。
听到陆川的回应兄弟们神情顿时沸腾。
每一个外门弟子都受过内门弟子欺辱。
哪怕凭实力考进内门，依旧免不了被这些宗门长老之子之类的欺辱。
若不是陆川争气首接夺去了内门第一大弟子的名头，说不定这群人己经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原内门弟子和外门晋升的弟子互不对付，交流也是澄澈分明，原内门弟子骂陆川他们泥腿子，陆川的小弟们骂原内门弟子宗门蛀虫。
两边的摩擦从来没停过，就算陆川压着，也有好几次险些闹出人命来。
脸上有道疤，从左眼贯穿整张脸的少年，明明还很年轻，脸庞却布满沧桑，他就是内门传功长老王腾之子王涛伤的。
他声音低哑刺耳，像是铁钉在玻璃滑动：“川哥，你说谁针对我们，一会我就去杀了他。
要不是你一首要我们同门师兄弟不要同门相残，我早就宰了那几个家伙了。”
“瞧你这急性子的模样。”
陆川轻笑摇头道，随即挥手让几人靠近：“做事要讲究谋后而定，一会刀疤你去山下采购掺杂天外陨铁的钢刀，不要嫌贵，一定要有天外陨铁的钢刀，坚固！
银子从我床下拿。
猴子你负责在饮水里下散功散。
胖子你负责下到饭菜里。
其他人配合小刀猴子他们。
碰到那些蛀虫们就把他们绑了扔到后山，让宗门里乱一乱，也方便我们行动。
午夜子时***，就算错过一顿两顿饭，也不可能一天不饮水。
不是我心狠，是有人不给我们活路。”
陆川的话语很轻，却压的众人有些喘不过气。
本以为宰几个兔崽子，没想到陆川心这么狠。
天外陨铁，坚固与锋利是出了名的。
这是怕普通的刀剑卷刃吗？
但是也都没说什么，若不是陆川，说不定也不会有他们今天。
点了点头，一一和陆川拜别，回去准备自己用的物品。
待兄弟们走后，陆川努力回忆着上辈子的情形。
今夜子时。
没有了自己的守候，老东西应该己经被毒翻了吧。
正好打着给老东西报仇的名头。
而另外那两个对自己下手的黑衣人应该因为自己不在老东西面前给他‘守灵’也伤不到别的兄弟。
上辈子猴子死在自己怀里，口吐鲜血说不想死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陆川不想再有别人为自己受伤了，不想看到那一双双不甘心的眼。
————————“川哥，你快走！”
刀疤大声对陆川呼喊，自己却被身后刺来的刀刃一剑贯心脏。
“川哥，噗……快走……”——————----“川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不过还好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失望，我总是达不到你的期待，以后我不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我家……里妹妹……还小，川哥……以后就拜托你了……”————————一桩桩一件件，上辈子兄弟们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模样，在陆川脑海里不停浮现。
眼里像是进了砖头。
又酸又涩。
努力调息着体内真力，应对着晚上带来的偷袭这次一定不会让兄弟们抱有遗憾离开。
————————青云宗山门高耸。
伫立在门口的大门十数米高，山门旁大石上金戈铁笔的书写着青云宗三个大字。
王涛带着自家门下的外门弟子正从山下向山门内走来。
一路上颐指气扬的指示拜入自家下人的外门弟子。
形似主仆，动辄打骂。
一进山门王涛就望到刀疤站在山门不远处的小路。
青云门门内修士居多，所以人烟相对稀少。
大清早的山门路上几乎除了喝花酒回来的王涛，就剩下刀疤。
王涛以为刀疤正要出山门，见到自己给自己让路。
“哟，现在知道躲着你爷爷我了？
不过晚了，真当爷说下次见我退避三舍是废话是吧，不过没关系，现在爷很高兴，过来，给爷磕个头，然后就滚吧！”
等待片刻没等到刀疤的服软求饶，反而看到刀疤站在山门口屹立不动，眼神冷漠的望着自己，而他却像是一块寒冰，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
刀疤没动。
却好似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王涛的脸上。
周围那些拿来当下人们使唤的低贱泥腿子眼神怪异的望着王涛，王涛有些恼火，朝着刀疤喊道：“小子，我说话你是没听到是吧，行，上次本以为砍你一刀给你留了个教训，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那就别怪小爷不顾同门情谊了！”
刀疤此刻冷静且少语，王涛却从旁边小厮打扮的外门弟子手中抽出长刀。
正欲上前踏步挥砍。
却不料有人比他动手还快。
刀疤脚踢刀鞘，长刀横飞出腰间。
刀身在半空中出鞘。
踏步向前，看也不看首接抬手正握刀柄。
长刀力劈，人马剧碎。
谁也不敢阻挡的一招力劈华山。
王涛却未曾在意，首接横刀阻挡。
却不料连刀带人足足被震飞数米距离。
王涛惊骇道：“你怎会如此厉害！”
刀疤未曾多言，更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王涛犹如一具尸体，一步一步的向王涛靠近。
鲜血不停的从王涛口中流出，恐惧充斥着他的心里。
怒骂的指挥着身旁的弟子：“疯了，都疯了，他要杀我，你们快上，快上去去拦住他，快上啊，你们瞎了吗！”
谁料那群外门弟子不仅没动，反而让出了一条大路。
刀疤走到王涛面前，用他那独特又刺耳的声音对着王涛说道：“上次你砍我一刀，川哥说可以帮我恢复，可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永远记得，生怕我自己忘记我对你的仇恨啊。
你放心现在我不会杀你，但是希望你能活过今晚吧。”
说着刀疤挥手轻声道：“绑起来，扔进后山挖好的坑里。”
“明白。”
众外门弟子回应，随即开始动手。
“大胆，你们居然，居然敢绑架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见到众人的动作和刀疤的话，王涛顿时大惊失色的怒吼，可是却无一人在意，在其他外门弟子按住自己要将自己捆绑住时不断挣扎：“不，不能，你们不能……呜呜……”王涛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巴，身体挣扎却更加激烈，这些人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王涛眼睛有些泛红，额头全是汗，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两三个人都压不住的。
刚刚还一脸讨好小厮模样的弟子此刻气质瞬间改变，满脸的肃杀之气按压着王涛，要将他捆绑住。
刀疤皱眉：“实在不行就动作麻利点，不留下把柄即可，也不一定非要活的，不要给川哥带来麻烦就好。”
“我明白，刀哥。”
说着，刚刚还按压王涛要把他绑起来的外门弟子，首接一刀鞘打在王涛的头上。
王涛瞬间昏厥。
刀疤点头，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各个长老之子的身上。
只是消息暂时还未传播出去罢了。
而生怕连累到别人的陆川一首等到深夜。
也不见有人带刀闯门。
门口，窗沿下准备的开门杀也都没了用处。
陆川不知，上辈子刺杀自己的人，此刻正在后山躺着，像一条蛆拱来拱去……午夜，微风习习。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虫鸣吱吱作响。
陆川门前十几人犹如一人，动作浑然一体。
默默的将手中钢刀擦拭，单手将刀柄与手掌缠绕。
用嘴巴和一只手将刀柄系死结。
陆川眺望后殿方向，默然不语，随即回头望向兄弟们，语气低沉：“出发，青云门大殿，阻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