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园危机
所以老师们难免对于陈野心中有着些许的不满。
清晨的教室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陈野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白的作业本，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昨晚的健美操队集训持续到深夜，等他拖着酸痛的肌肉回到家时，己经快半夜11点。
他强撑着翻开作业本，可刚写了两行，眼前就一阵发黑，最终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现在，班主任吴英慧正站在讲台前，锐利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钉在他身上。
"陈野，你的数学作业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他的耳膜。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陈野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老师，我昨晚健美操队加训到很晚，没来得及写完......"吴英慧冷笑一声，走下讲台，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停在陈野桌前，指尖点了点他的桌面："健美操？
跳跳舞就能不写作业了？
"陈野的指节微微发白。
他知道吴英慧早就清楚他昨晚的训练——因为集训通知还是她亲自在班级群里转发过的。
可现在，她却像第一次听说似的，当众用那种轻蔑的语气说着"跳跳舞"。
"老师，我们下周要参加省赛，昨天是赛前最后一次合练......""哦？
"吴英慧突然提高音量，"所以你觉得，扭扭腰摆摆胳膊比学习更重要？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陈野感到后颈发烫，他能听见后排男生模仿健美操动作的窸窣声。
吴英慧的目光里带着他熟悉的嘲讽——那种对"不务正业"的特长生特有的轻视。
"我早上补......""现在补？
"吴英慧打断他，从教案里抽出一张试卷，"那正好，把这道拓展题做给大家看看。
"投影仪亮起，一道远超教学大纲的立体几何题出现在屏幕上。
陈野盯着那些复杂的辅助线，喉咙发紧。
他知道这是故意的——上周刚有家长投诉吴英慧刁难学生，她这是在杀鸡儆猴。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当陈野写到第三步时，吴英慧突然开口："错了。
"她的教鞭啪地打在错误步骤上："健美操队长连空间想象力都没有？
"下课铃响起时，陈野的后背己经湿透。
吴英慧临走前扔下一句："放学后来我办公室，跳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健美操。
"走廊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野看着那个黑影笼罩住自己的作业本，突然想起上周省赛通知上印着的烫金大字——那上面明明有吴英慧作为班主任老师的签名。
吴英慧就是陈野的班主任，年纪大约在50岁左右，扎着一头马尾辫，典型的中年女教师的形象。
此人性格十分的古怪，班里的同学大都也都不是很喜欢她，甚至就连隔壁班的老师都与她关系不是很好。
数学课下课就是英语课了，英语课就是这隔壁班的班主任刘英了，年纪与吴英慧年纪相仿，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在身上背着一个麦克风，在平时她身边总是围着一圈的学生，她的课堂倒是比较轻松，也是陈野唯一一个不写作业不会被过度刁难的老师，也许是因为刘英自己也是班主任，没有太多的经历和时间来管陈野，也许是知道陈野不写作业的原因，所以基本对于陈野也是从不过问，也可以说是不在乎，因为陈野不是她班级的学生，所以她也没必要需要管那么多。
陈野的语文老师是一位年纪轻轻的老师，名叫王爽，应该是刚进到学校没多久的年轻老师，虽然是年轻老师，可是收拾起陈野那也是毫不含糊，王爽在学校可能是因为不是班主任的原因，所以身边通常不会有太多的学生。
陈野的座位是被“特殊关照”的，就坐在讲台下面，没有同桌，只有他自己一人，左边是教室里的电脑桌，右边就是讲台，陈野就被夹在中间。
可是对于这个座位的安排，陈野也只能接受，因为陈野的爸妈总是怕孩子在学校跟不上学习，所以总是想让老师多多关注陈野，天下的父母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被别人落下，所以总是会在自己能做到地方多加努力，把孩子的成绩提升上去，家长希望老师能够对陈野多加关照，而老师则认为陈野是体育生，学习不好也是正常，更何况陈野下午就出校门去训练了，老师认为离开了学校就不归他们管了，所以陈野就只能在这个尴尬的缝隙里度过他的校园生活。
有时候陈野也在想，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而且由于陈野自己一个人坐在讲台的旁边，没有同桌，在学校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
每次在课堂上老师让小组讨论和同桌互相批改作业的时候，就是陈野最尴尬的时候，因为没有人和他一组，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前面，仿佛不属于这个班级的一份子。
当时的陈野只不过也只是一个14岁的小孩，他也想找人诉说这些，可是他又能跟谁说呢？
只能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自己安慰自己等考上高中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就在这天迎来了转机，因为又有一位同学被老师叫来了讲台底下。
这位同学就是王良浩，一个小黑胖子，他是因为每天不写作业，成绩差被老师安排到了前面来坐。
跟陈野一左一右坐在的讲台底下。
当时陈野心想“太好了，终于有人跟我做同桌了”于是从现在开始哥俩基本也是形影不离，下课了也都在一起玩，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都坐在一起。
王良浩跟陈野不一样，他平时每天都是玩玩游戏，找同学唠唠嗑，每天的书包里还戴着许多小零食，对于老师的批评早就是满不在乎了，因为他跟陈野一样，每天也都不写作业，考试落后。
在不去训练的时候，陈野基本都与他待在一起。
讲台底下有一股灰尘和陈年粉笔灰的味道。
陈野和王良浩蹲坐在那里，后背贴着冰冷的铁皮柜，膝盖几乎抵到胸口。
这是他们的“专属座位”——吴英慧老师的“VIP区”，专为“影响班级平均分的两颗老鼠屎”准备。
“陈野，王良浩。”
吴英慧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你们俩是打算在讲台底下生根发芽吗？”
全班哄笑。
陈野低着头，盯着自己球鞋上开胶的裂缝。
王良浩则歪着脑袋，用圆珠笔在讲台内侧的木板上画小人——这己经是他这学期画的第28个了，每个都戴着眼镜，梳着圆髻。
“来，两位‘地下工作者’。”
吴英慧的皮鞋尖出现在他们视线里，鞋跟哒哒地敲着地板，“既然这么喜欢躲在下面，不如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陈野不是健美操队的吗？
跳一段？”
陈野的耳根烧了起来。
“王良浩也别闲着。”
吴英慧的教鞭“啪”地打在讲台边缘，“你画了这么多小人，不如上来解道题？
看看你的艺术细胞能不能帮你算出抛物线？”
王良浩突然站起来，脑袋“咚”地撞到讲台底板。
全班又是一阵大笑。
他揉着头顶，咧嘴笑了：“老师，我画的不是小人。”
“哦？”
“是您啊。”
他指着木板上那排圆髻小人，“您看，这个在骂人，这个在翻白眼，这个——”他的手指停在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上，“这个最像，是您在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教室里瞬间死寂。
吴英慧的镜片反着冷光。
陈野偷偷拽了拽王良浩的衣角，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想笑。
“很好。”
吴英慧突然笑了，嘴角扯出一个锋利的弧度，“既然你们这么有创意，今天的值日就由你们负责。
不仅要擦黑板，还要把讲台底下——你们的老巢，给我打扫干净。
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你俩怎么就不学好？
你俩怎么不跟你班级里成绩好的同学一起玩，你想跟人家玩，人家还不带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起来她转身走向讲台，高跟鞋碾过王良浩掉在地上的橡皮，把它踩成了一小块扁平的残骸。
校园生活对于这阶段的陈野可以说是一段特殊时期了，既代表着陈野从小孩到少年的转变，也同时为陈野的内心埋下了一颗叛逆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