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表演系第一名的清高,到处接单子拍戏给他凑钱。
凑到三千万的那天,恰好是我作穆晴的替身,在片场喝下第9999口下水道的脏水的日子。
我正要告诉沈遇赔偿费齐了的好消息时,却在片场的休息室看见沈遇将穆晴抵在桌子上激吻。
“沈大少,我刚才让苏染重拍了那么多次喝下水道水的戏,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当然不会,而且若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更何况,我花了十个亿拍这个戏,就是为了欢迎你回国的。”
“但你跟她在一起六年,真的没动情吗?”“若非她在床上放得开,我也不会留她那么久,不过宝贝你放心,我没亲过她,因为你说过,我的嘴只能由你来亲。
而且我跟她床上的视频,不是都发你检查过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颤抖着放在了小腹上。
里面有孕十二周的胎儿。
而右口袋还揣着我从黑诊所买来的十块钱安胎药。
......沈遇的话像是一桶冰水,将我从头淋到脚,让我的手脚发冷。
怪不得交往六年,他从不亲我的嘴。
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假装酒意上头,借着醉意亲了他的嘴,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意,被他反锁在零下二十度的阳台整整一夜。
他说这是对我不听话擅自亲他嘴的惩罚。
原来是他要为穆晴守嘴如玉。
怪不得每次上床时,他总要把手机打开录像模式,他说是太爱我,以至于要记录我动情的模样,却没想到,不过是为了给穆晴报备我们床上的细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片场的,右手揣进口袋里,用塑料袋子装着的安胎药烫得我手发麻。
本来打算将两件喜事一道告诉沈遇,让他开心的。
不曾想,只是我一人的喜悦罢了。
跑回家后,我找出了沈遇说欠债主三千万的欠条,拨打上面留着的电话号码。
“嘟。”
电话接通了。
我率先问道:“请问沈遇是不是欠了你三千万?”“沈少爷怎么可能欠我三千万,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答案呼之欲出,所谓的三千万的债,也是骗人的。
我挂断电话,哭着蹲下身。
沈遇骗了整整我六年。
在地上蹲得脚心发麻,我正要站起身时,裴珩拧开门把手走了进来。
“染染,那三千万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为了测试你爱不爱我。”
男人身上还带着穆晴独有的香水味,他白衬衫上的扣子胡乱地扣着。
领口的扣子敞开,里头露出的锁骨处有女人指甲抓痕与咬痕,颜色鲜艳,是刚种上去的。
可我连着一个月在外拍戏,根本没空与沈遇上床。
“沈遇,这六年,看着我为了你欠下的三千万的债干别人不愿意接的脏活累活,每天就睡三个小时,是不是爽极了?”我以为我能忍住,但是话音落下的刹那间,泪水晕染在了我的裤子上。
沈遇眼睛露出失措的表情,伸出手要抱我:“染染,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