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让人安心的暖光在此刻更显的她的面庞憔悴。
她举起自己的手,透过光从指缝去看天花板上的一个小黑点,她不记得装修的时候天花板上有这么个黑点。
那黑点不断变大,路蕤觉得是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她闭上了眼睛,暂时逃避异常残酷的现实......再次睁开眼睛,路蕤喉咙干涩,眼前一片模糊,想从床头找到她的手机,但是右手抬不起来,稍微移动就有铁器碰撞的声音。
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路蕤再次尝试抬起左手,还好左手还能动,抬起酸痛的左手,路蕤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足够击垮一个心智成熟的人的内心,但路蕤都挺过来了,原本对世界充满热爱蜕变成一个冷静淡漠的人了。
路蕤很快就从惊慌中冷静下来了,慢慢坐起来观察着西周。
惨白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抬头看应该是无影灯,路蕤意识到了她应该在一间手术室中。
她想过自己因为过度疲劳把身体搞垮,然后被送到医院做手术,但是路蕤不明白什么自己的右手被手铐铐在了床沿上。
正常的手术室中应该有一扇窗来供医生观察指导,但这间手术室是全封闭的,屋子内的墙壁天花板都覆盖着纯白的瓷砖,甚至地板也是纯白色。
路蕤在纯白的屋子中感到压抑不安。
赶紧逃出房间。
目光所及,并无可以打开右手手铐的工具,仔细观察,严丝合缝的卡在手上,根本不可能投机取巧把手抽出来。
路蕤知道,要想从手术床上下来,只能把手腕关节扭脱臼挣脱了。
当路蕤刚拿起手术台上的纱布准备咬在嘴里的时候,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响起。
出于对新环境的警惕,路蕤将东西放回原本的位置,闭上眼睛假寐。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阵极其刺耳的铁门拖地的声音响起,“刺啦刺啦”路蕤把手放在手铐的下面,看起来还是被铐着的样子。
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一个护士装扮,一个医生装扮。
“011病人,刚入院半个月,完成度百分之七左右,药量慢慢加大,别把身体喝坏了,不然今后的实验没法进行医生毫无感情,像个复读机一样把字往外吐。
护士在一旁做着记录。
一连串的疑问自路蕤的心中冒出,“我己经入院半个月了吗?
怕把我喝坏是什么意思?
要拿我做什么实验?
这里到底是不是医院?”
路蕤正在思考,依旧是一阵刺耳的声音钻入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把疑问放一放,先想办法从手术里出来。”
路蕤想着。
再次拿起纱布放入嘴里咬着,握着手腕猛地发力,手就这么脱臼了。
细密的汗珠很快就布满路蕤的额头,忍着疼,将右手一点一点挪出来,还好,很快就把右手弄出来了。
对着关节往回一按,手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但还是钻心的疼,一时半会右手应该是用不了了。
再低头,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小兜。
路蕤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兜里面摸索,有一个纸条。
纸张己经有些发软,应该是被折叠过很多次了。
“找到真相,逃出去。”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一段记忆如同电流一样贯穿大脑,这不正是自己代表作的情节--白桐精神病院吗?
“我是死了吗?
我还是在做梦?
还是这只是个巧合?”
自从醒来之后,路蕤脑中的疑问就没断过。
原本先从手术室中逃出的计划暂时搁置。
路蕤坐了下来开始思考。
如果这是梦,也许自己跳楼,***,一些过激的行为便可迫使自己醒来。
但如果这不是梦,她根本没有试错的成本。
仔细回想,还在自己床上,意识陷入模糊之前,天花板上有一个小黑点越来越大,那也许是什么时空裂缝吧。
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想越多。
还是先着手解决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到底该怎么从这个房间中出去?
按照自己写的小说的情节,在自己醒来十分钟之后,会有护士来把自己送回病房中,原本小说中的主角会把护士打晕趁机逃出去。
但整个故事多了自己这么一个变量,自己是否还能按着原来的情节顺着走下去,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谁都说不清楚。
“我刚参与到故事当中,按照刚刚发生的一切来看我代替的应该就是主角,所以暂时我可以按着原本的情节来行动。”
路蕤想着。
在旁边的手术桌上找到一把有些许锈迹的手术刀,在手中握紧。
路蕤不记得自己笔下的主角是用刀制服了护士。
路蕤闭上眼睛等待着推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期待着再次睁开眼睛。
自己会回到那张温暖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