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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也没关系,现在不是晕的时候。

常萍非常孝顺的把她爸弄醒了。

“爸,现在怎么办?”

常勇也不知道怎么办,人定胜天,但人搞的过鬼吗?

他不禁想到幼时他父母祭祀的场景,于是提议,“不如咱们烧烧纸钱,求你后妈把东西还回来?”

也是走投无路,司马当成活马医,除了鬼怪作祟,他们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和办法,姐弟三人也只能答应常勇的办法。

“趁着天没亮,后妈兴许还没走,我们抓紧时间办,等天亮后如果还是这样,那我们就得找其他办法了。”

常萍之所以相信是后妈魂魄作祟,也是因为想不通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就他们的了解,常欢也的确没那本事打倒她和徐洪斌,只有超脱人力的鬼怪,才有这样的本事。

她长舒一口气,喊着呆滞的两个弟弟去库房找纸钱。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一个杂物房,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而常欢赶时间,所以得以保全。

角落里的杂物下面有个陈旧的箱子,里头装了一些黄纸。

运动开始后,破四旧,不许搞封建迷信,这些东西在这边放了很久,要不是这两天的事过于匪夷所思,他们也想不起来这些东西。

黄纸的下面是一捆香,甚至还有一些纸做的元宝。

常萍拿出来,抱回堂屋,也没找到谭莹的照片,就那么堆在地上,准备开始烧。

“等等……”

常勇颤颤巍巍的过来,环视四周,开始絮絮叨叨打感情牌。

“谭莹啊,虽然这几个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也是喊你一声妈。”

“后妈也是妈,当妈的没有跟孩子一般见识的,你说是吧。”

“常欢还在医院,为了保护她,我都没敢接她回来,不过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她接回来,我不带谁也得带着常欢,你就安心的去吧。”

夜静悄悄的,常萍皱了皱眉,“爸爸,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常勇顿了顿,“哪有什么声音,你听岔了。”

他不敢说他听见风声了,有点儿像阴风,心里暗示自己那是谭莹想把东西还回来了。

常勇看了眼外头的天,已经有了一丝光亮,黎明很快就要到来,这一夜过的可真是惊心动魄。

他蹲下,点燃一叠黄纸,抹了一把辛酸泪,“谭莹啊,从国外相识到相爱,我们已经走过二十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还有我们爱的结晶,常欢的身体你也知道,得好好用药和补品养着,我吃点苦受点罪没什么,可千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啊。”

“谭莹啊,你忍心看着常欢吃苦吗。”

如此父爱,感人肺腑,旁边常萍和双胞胎也开始跟着哭,说他们以前的感情,许诺他们如何如何对待常欢。

“谭莹啊……”

与此同时,委员会的杜主任也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常家口。

杜主任很兴奋,脸上兴奋的表情不加掩饰。

常家可是大户,到常勇这一代虽大不如从前,可常家底蕴还在,前一阵子上交的财产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原本大家都挺高兴常家的识趣,可没想到他听人高密,说常家上交的东西不足留下的二分之一。

这可让人难受。

如今运动如火如荼,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此时徐家突然找上来,杜主任如何不兴奋。

必须打倒资本主义!

“他们住在西跨院,按照路上说的,先将他们一家控制住,再进行抄家。”

杜主任昂首挺胸,双眼微眯起来。

听说常家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同志。

但不管如何,今天徐家的徐红娟找上他,又向他传递出很好的信号,说不定很快他就要续弦了。

“小心把门弄开。”

一行人足足有二十多人,有人以前便是街上的街溜子,如今干起开门的勾当也是得心应手。

大门才打开,突然看到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同志凄凄惨惨的靠过来。

大半夜的,也只有资本家的门前委员会的人手里拎着那么多手电筒。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脸色蜡黄身形瘦弱的女同志眼瞅着就要晕倒,“杜主任,求你为我做主啊。”

来人正是常欢。

不过为了减少麻烦,常欢特意给自己画了一个病妆,脸色蜡黄,双目无神,生生将她的好相貌拉低了几分。

杜主任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就嫌弃的挪开视线,似乎还担心过了病气给自己,忙不迭的往后倒退几步。

“你个女同志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保持距离。”

杜主任比如蛇蝎,常欢唯唯诺诺。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徐红娟突然道,“杜主任,她就是常家***常欢。”

杜主任猛然看向常欢,再看看常家大门,“你报信了?”

“没有没有。”常欢一脸慌张,解释道,“杜主任,我要举报,我要举报常勇父子四个,他们打算南下逃亡,他们甚至还提前转移了家里的财产。”

杜主任震惊不已,愤怒也随之而来,他打断常欢道,“你也是常家的女儿,你为什么要举报!总不能是常勇逃亡不带你吧。”

常欢叹了口气,开始哭。

徐红娟道,“杜主任,您说的没错,常家的确没打算带她。”

她瞥了眼常欢,觉得奇怪,常欢不是个木讷性子吗,这是受***受的太厉害了?

还有她记得常欢挺漂亮的,现在怎么这样了,病入膏肓要死了?

常欢哭的凄惨,杜主任皱眉,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虎毒还不食子,竟然还有当爹的想抛弃儿女的。

而且他记得几天前常勇的老婆才死,老婆刚死,常勇就想抛下他们夫妻的女儿,啧啧……真不是个东西啊。

杜主任道,“那你举报他的都是实情?”

“当然。”常欢擦了擦眼泪,“我是社会主义青年,我的父亲虽然是资本家,但是我是人民的孩子,是无产阶级的孩子。实不相瞒,就因为我的坚持与他资本家的思想不一致,他就对我很不喜欢,为了摆脱我,不光跟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还给我找了一个农村对象。既然这样,我被抛弃了,如今的我一无所有,那我不就是无产阶级了?”

杜主任一愣,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常欢道,“杜主任,您认为我是无产阶级吗?”

迎着小姑娘信任又期待的目光,杜主任竟然有些可怜这小姑娘,他点头,“当然。”

“谢谢您,杜主任。”常欢剧烈的咳嗽起来,“非常感谢您。您能为我证明吗?”

证明的纸张掏出来递了过去,上头写着:常欢同志是人民的孩子,是个无产阶级的战士。她永远都是无产阶级,将为无产阶级奋斗终生。

签吗?

杜主任没签,作为一个领导,哪能这么容易被人摆布。

不过常欢也没太失望,谁让她是资本家的小姐呢,还得表现。

“冲进去!抓住阶级敌人常勇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