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她安心在家等待着任南飞。
每天就是在小院里种种花草。
同时,每天张嫂都会跑来问她:“你家南飞什么时候回来?”
红岚每次都是说“快了”。
其实她心里是不大愿意受着张嫂这样好意的问。
可无奈,她孤身一人,架不住这些姑姑嫂嫂的关心。
每次去市集上买菜,还会有周围的商贩们插科打诨道:“红岚,你家南飞呢?”
其实,商贩们知道任南飞征战去了,只不过总拿这事来打趣红岚。
红岚每次都是提着个菜篮,装作没听到,买完菜早早地回小院去了。
在这期间,像张嫂这样的姑嫂,都几次三番地劝说着红岚,“你家也没个男人,不安全。”
“哪有?!”
每次红岚都想应付过去。
像红岚这种情况,没有男人在家,是会觉得不安全。
可在这山水小镇,人们都很淳朴,大家虽然拿红岚开玩笑,可真要有人欺负红岚,这些个左邻右舍都会一百个不答应。
小镇的成年男子虽说都觊觎着红岚,但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大伙儿都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着她。
张嫂之所以这么勤快地问着红岚,其实是心疼她。
张嫂也知道,小镇上喜欢红岚的不在少数。
其中就包括酒馆的刘三哥。
三哥对红岚的喜爱之心,都在他酒馆的酒里。
每次红岚要是遇到个什么事,哪一次不是刘三哥挺身而出。
三哥不止一次借着酒劲,对红岚吐露过心声。
可红岚始终没有答应。
可每次,三哥还是会把红岚的院里院外打扫干净,然后对红岚说一句:“我走了,有事一定要叫我。”
这让红岚很过意不去,可不管红岚如何表示过不需要,但刘三哥依然会来打扫。
久而久之,红岚也不再多说。
只是会在三哥走的时候欠欠身,表达谢意。
除去和邻里之间打交道的时间,红岚花了大部分时间养着一群信鸽。
这些信鸽都只有一个名字——南飞。
她这一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信鸽能安全到家,最好能带回来自战场的信件。
每次这些叫“南飞”的信鸽要是中途负伤或是生了病,她都心疼不己,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任南飞有没有在战场上生病或是受伤。
最让她开心的是收到南飞的信件。
尤其是南飞和她分享在战场上立下的屡屡战功。
拆下信件的那一刻,她是最幸福的人,可扔下信件,她又进入了漫长的等待之中。
她习惯了每天和自己等待的情绪相处。
可有时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画好的新妆,她又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之中。
“女为悦己者容”。
她无数次看着镜前的自己,又无数次看看窗外。
总是期待着在自己画上新妆的那一刻,南飞会推门而入,然后紧紧把她抱住。
可每次,都是轻风吹着纱窗,空空荡荡。
她的心也被风吹得空空荡荡。
她养的鸽子在窗外飞来飞去,她多么希望没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