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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是在凌晨三点发作的。

安谨余蜷缩在浴室角落,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睡衣渗进皮肤。

他的视线边缘泛起诡异的蓝色光晕,仿佛有人在他视网膜上涂抹了荧光涂料。

萧延序给的药片在胃里溶解成一团燃烧的冰,冷热交替的痛感沿着神经蔓延。

手机屏幕亮起,萧延序的消息浮现在锁屏界面:”还能走吗?

“安谨余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着划出歪斜的轨迹。

他本可以拒绝的,本可以蜷缩在这间充满霉味的浴室里等待药效过去——就像过去无数次熬过父亲的暴力那样。

但萧延序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像钩子一样扎在他心脏上,轻轻一扯就鲜血淋漓。”

能。

“他回复完这个字,扶着墙壁站起来。

镜子里的人影陌生得可怕:苍白的皮肤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瞳孔扩张到几乎吞噬虹膜。

氟西汀从来不会让他这样。

——萧延序的公寓在顶层,电梯需要刷卡。

安谨余站在空荡荡的电梯厢里,盯着楼层数字跳动,药效让那些红色的LED灯在他眼中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流星划过夜空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松木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味。

萧延序靠在玄关的墙上,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小刀——安谨余认出那是解剖课上用的手术刀。

“比我想象的清醒。”

萧延序用刀尖指了指客厅,“进来。”

公寓宽敞得近乎奢侈,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

但安谨余的视线立刻被客厅中央的玻璃柜吸引——那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标本瓶,淡黄色液体中悬浮着各种昆虫:蓝闪蝶、长戟大兜虫、荧光蝎子......每一只都被钢针固定成栩栩如生的姿态。

“喜欢吗?”

萧延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最擅长制作标本。”

他的手指抚过玻璃柜,停在一个空瓶前:“这个位置,是留给安乘胜的。”

安谨余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药效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他甚至能听见萧延序指腹摩擦玻璃的细微声响。

“不过现在,”萧延序突然转身,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我改主意了。”

刀尖挑起安谨余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贴上他跳动的颈动脉。

“知道制作标本的关键吗?”

萧延序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睡,“要在猎物最美丽的时候,固定它的痛苦。”

安谨余的视野开始扭曲。

他看见萧延序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阳光下,手里举着柠檬味的棒棒糖。

照片右下角用红笔标注着日期:三年前的今天。

“沈南忧......”安谨余喃喃道,药效让他不受控制地说出那个名字。

萧延序的手突然收紧。

手术刀在安谨余颈侧压出一道细小的血痕,血珠顺着刀刃滚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嘘。”

萧延序凑近他耳边,呼吸灼热,“别急着说话,药效还没到巅峰。”

他拽着安谨余的手腕走向卧室。

门开的瞬间,安谨余的瞳孔剧烈收缩——整面墙都是监控屏幕,显示着他家的每个角落:凌乱的客厅、空荡的厨房、甚至是他那间狭小的卧室。

“惊讶吗?”

萧延序按下某个按钮,画面切换到三周前的影像——安谨余蹲在浴室里,用美工刀在手臂上刻下伤痕,“从你父亲入狱那天起,我就一首在看着你。”

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安谨余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药效带来的幻觉开始与现实重叠。

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屏幕上重复着自毁的行为:撕药盒、撞墙、把柠檬糖一粒粒捏碎......“为什么......”安谨余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萧延序没有回答。

他按下另一个开关,卧室中央的投影仪亮起,播放着一段模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雨夜,刺目的车灯,穿白裙子的女孩被撞飞的瞬间。

“看清楚。”

萧延序掐住安谨余的后颈,强迫他首视画面,“这就是你父亲做的。”

安谨余的胃部痉挛起来。

药效放大了每一帧画面的冲击力:女孩的黄发带在雨中飘落,柠檬糖撒了一地,融化的糖浆混着血迹在马路上蜿蜒......“她死前手里还攥着这个。”

萧延序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半颗黏着血迹的柠檬糖,“和你今天吃的是同一个牌子。”

投影仪突然熄灭。

黑暗中,安谨余感到萧延序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触感温柔得近乎残忍。

“现在,”萧延序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愉悦,“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打开床头柜,取出一支注射器。

液体在针管里泛着诡异的蓝光,和药片的颜色一模一样。

“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萧延序将针尖抵在安谨余的颈侧,“放心,不会比你现在吃的药更疼。”

安谨余闭上眼睛。

他听见窗外传来遥远的雷声,雨又开始下了。

恍惚间,他想起那颗被萧延序折成千纸鹤的糖纸——折痕锋利得像刀,却温柔地包裹着酸涩的糖果。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听见萧延序轻声说:“欢迎来到真正的标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