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的对峙
何玉娇刚把热粥端上桌，听到那句尖利的"玉娇啊"，手中陶碗"哐当"砸在灶台。
她胡乱抹了把脸，抄起门边木棍疾步上前——院门豁开，正对上张来娣那张吊梢眼高颧骨的刻薄脸。
"哟，大清早的还熬粥呢？
"张来娣精明的眼珠滴溜乱转，脖子抻得老长，"听说你那傻儿子被县令大人扫地出门了？
要我说啊......"她突然拔高嗓门，惊飞檐下早起的麻雀，"这种丢人现眼的傻子就该挖个坑埋了！
江沐阳如今可是青天大老爷，哪能留个痴儿当嫡子？
你带他回来，是想让全村跟着丢脸吗！
""啪！
"木棍擦着张来娣耳畔砸在门框，木屑飞溅。
何玉娇眼底漫出血丝，棍风呼啸如母狼亮出獠牙："张来娣！
再咒我儿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张来娣踉跄后退，嘴上却不饶人："全镇谁不知道县令夫人养了个傻子！
你堵得住我的嘴，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她突然变脸堆笑，亲热得令人作呕："嫂子是心疼你！
等你这短命鬼蹬了腿，那傻子饿死在粪坑里都没人收尸！
不如......""嗤啦——"木棍擦着张来娣头皮掠过，削落半绺枯发。
"哎呦杀人啦！
"张来娣一***跌坐泥地，拍着大腿唱念做打："我本家五个孙子个个壮实，过继一个给澈哥当兄弟，日后也有人摔盆打幡......"何玉娇怒极反笑，木棍"咚"地杵在张来娣两腿之间："想让我卖田卖屋养你家崽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
"棍梢突然挑起妇人下巴，眸中寒光凛冽："再敢打我儿主意，我把你三个儿子全阉了""张家媳妇又作妖呢？
"苍老女声裹着拐杖点地的脆响破局而来。
村长媳妇刘氏挎着竹篮踱步入院，篮中鸡蛋还冒着热气，"昨儿大虎送米，今儿老身送蛋，倒是某些黑心肝的——眼风扫过张来娣，"专程来送晦气？
"张来娣脸色煞白，刘氏却己亲热挽住何玉娇："澈哥儿可好些了？
我家那口子说了，村东三亩水田先紧着你种！
"张来娣不死心试图狡辩笑嘻嘻地说：“我这是来关心小姑子的，我这小姑子脾气向来不好，我只是关心关心大侄子，她就恼了，拿棍子要打我呢。”
何玉娇将张来娣的意图撕开：“张来娣想让她儿子过继到我家。”
刘氏瞧着是个慈眉善目，嘴上却不饶人：“这叫什么话，我看你是狗咬石头，胡嚼乱啃呢。
玉娇又不是没儿子，用得着你家过继？”
张来娣被何玉娇和刘氏你一言我一句搞得下不来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讪讪道：“我这不是看玉娇家儿子不顶用吗，送个儿子给她养老，吃亏的是我家，她咋还不乐意呢。”
“给我养老？”
何玉娇一叉腰，凶相毕露，“是想让我早几年蹬腿，然后连锅带盆端回你家是吗？”
竖着耳朵偷听的云澈一时没忍住，勾唇笑了起来。
刘氏面漏不快，拍拍玉娇的手后，转头对张来娣冷笑："再闹腾，今年族里祭田的肥差，我看该换人管了。
"何玉娇看着张来娣灰溜溜地离开，心中暗自庆幸。
她知道，有了这次教训，张来娣恐怕不会再轻易上门挑衅。
想起江云澈，心中满是愧疚。
“澈哥儿，娘对不起你。”
何玉娇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江云澈的脸颊，“娘没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让你受委屈了。”
江云澈睁开眼睛，看着母亲，心中满是温暖。
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才如此拼命。
他想要安慰母亲，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他只能用眼神告诉母亲，他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玉娇打开门，发现是村里的刘婶。
刘婶手里拎着一篮鸡蛋，脸上带着笑容。
“玉娇，这是我家里养的鸡下的蛋，送给你补补身子。”
刘婶说着，将鸡蛋塞到何玉娇手里。
何玉娇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这是村里人对她的关心和支持。
她接过鸡蛋，心中满是感激。
“刘婶，你太客气了。”
何玉娇说道，“我们家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刘婶笑着摇摇头：“玉娇，你别客气。
我们都是邻居，有什么事大家都会互相帮忙的。
你好好照顾澈哥儿，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何玉娇点点头，送走了刘婶。
她回到屋里，看着江云澈，心中满是温暖。
她知道，有了这些邻居的支持，她有信心让儿子好起来。
“澈哥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何玉娇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江云澈看着母亲，心中满是感激。
他知道，母亲为了他，付出了太多。
他想要安慰母亲，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他只能用眼神告诉母亲，他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何玉娇打开门，发现是村里的李婶。
李婶手里拎着一篮水果，脸上带着笑容。
“玉娇，这是我家里种的水果，送给你吃。”
李婶说着，将水果塞到何玉娇手里。
何玉娇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这是村里人对她的关心和支持。
她接过水果，心中满是感激。
“李婶，你太客气了。”
何玉娇说道，“我们家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李婶笑着摇摇头：“你赶紧弄午饭吧，都折腾了半天了，澈哥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受不得饿，有啥事就上我家找我跟你叔。”
何玉娇鼻头发酸，强忍着泪水，低着头说“好，”李婶，我送你”送走李婶，何玉娇赶紧准备午饭。
看到暗盘上的食物，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澈儿真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但是现在自己有捉襟见肘，这些鸡蛋水果无意识雪中送炭。
何玉娇一边想着一边处理事务，“鸡蛋也算是荤腥，正好给澈儿炒炒补补身体，”何玉娇一口气放了5个鸡蛋。
一个人独自烹饪，周围无人协助，何玉娇在炉灶旁忙碌着，一手持铲翻炒菜肴，一手不时调整锅盖，动作慢慢的敏捷而熟练。
不久，菜肴的香气西溢，弥漫在整个厨房。
此时，锅中的米饭也恰好煮熟，揭开锅盖，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何玉娇麻利地盛出两碗饭，先端进屋内，随后又返回厨房取出早己准备好的炒鸡蛋。
三个碗紧紧挨着放在圆凳上，何玉娇坐在床边，拿起筷子温柔地说：“澈哥儿，你不方便自己吃饭，让娘来喂你吧。”
云澈感到十分尴尬，耳根都红了，幸好被头发遮住，何玉娇并没有注意到。
他本想坚持自己动手吃饭，但由于伤势无法逞强，只能无奈地歪着头，接受母亲的照顾。
何玉娇一口口地喂着云澈，白米饭晶莹剔透，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虽然只是简单的炒鸡蛋，但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尽管并不了解这个朝代百姓的生活条件，但从看过的类似朝代的电视剧更深刻的体会到眼前这顿饭的奢靡丰盛。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母亲辛劳的感激，也有对自身境遇的无奈。
当看到何玉娇并未吃吃蛋时，心底情绪更加无以言表，忙换个语调催促到“娘吃，娘吃。”
何玉娇自己的碗：“娘这就吃。”
内心的愧疚让云澈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何玉娇看着儿子急切的样子，心中满是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