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与寻缩在围巾里翻着手机,暗网论坛的红色提示像滴在白纸上的血渍——山吹星野的账号弹出新委托:“高轮台宅邸闹鬼,活人接连发疯,符咒无效,速来。”
“又接这种神神叨叨的案子?”
一条寺也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大褂口袋里探出半只机械蜘蛛的金属触须,“上次驱邪无人机炸了三个零件,维修费还没找你报销。”
山下与寻合上手机,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这次不一样,委托人是朝雾集团的合作商。
要是解决得漂亮……”他故意拖长尾音,果然看见也子眼睛发亮。
作为科技狂人,没有什么比财阀实验室的高端设备更诱人。
高轮台的宅邸矗立在半山腰,哥特式尖顶刺破低垂的云层。
管家开门时,山下与寻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新鲜的灼痕,像是被高温金属烫伤。
大厅里,水晶吊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墙上的家族画像仿佛都在盯着他们。
“三天前,少爷开始在深夜诵读奇怪的经文。”
委托人藤堂社长的声音发颤,“第二天,园丁在玫瑰园发现他——赤身裸体,用碎瓷片在胸口刻满符咒,嘴里念叨着‘它们要来了’。”
也子突然蹲下,机械蜘蛛从她袖口爬出,八只金属足在地板上快速敲击:“检测到磷化物残留,还有……”她推了推眼镜,“高频电磁波干扰,强度足以影响人脑神经。”
山下与寻正要追问,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他们冲上楼时,正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撞破窗户跳下。
山下与寻探头张望,却发现草坪上没有血迹,只有几枚银色的齿轮散落在落叶间。
“追!”
山下与寻掏出快速易容包,硅胶面具瞬间覆盖面容。
也子抛出三枚机械蜘蛛,金属昆虫在空中展开翅膀,化作微型无人机追向树林深处。
夜色渐浓,机械蜘蛛传回的画面显示目标逃进了废弃的神社。
山下与寻刚靠近鸟居,无数符咒从西面八方飘落,每张纸上都画着扭曲的眼睛。
也子的机械蜘蛛突然集体失控,在空中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电磁脉冲!”
也子迅速掏出干扰器,“有人在针对我的发明。”
话音未落,黑暗中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数十个戴着般若面具的身影围拢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燃烧的符咒。
山下与寻戴上透明变声牙套,声音变得沙哑低沉:“这些符咒不是驱邪,是用来干扰电子设备的。”
他从背包掏出也子发明的电击手套,电流在指尖噼啪作响。
混战中,山下与寻注意到一个面具人脖颈处的玫瑰纹身——和藤堂家的族徽一模一样。
他追上去扯下面具,赫然发现是管家!
还没等他开口,管家突然掏出匕首刺向自己心脏,鲜血溅在身后的符咒上,竟诡异地浮现出朝雾集团的logo。
“立刻联系梨沙!”
山下与寻对通话器大喊。
朝雾梨沙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我己经在查了,集团最近确实在秘密研发神经干扰技术……等等,你们附近的卫星信号被劫持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
也子的机械蜘蛛重新启动,拼凑出令人震惊的画面:废弃神社下方,巨大的金属装置正在运转,无数符咒贴满舱体,而舱门处,赫然绑着藤堂家发疯的少爷。
“这不是闹鬼,是人体实验。”
山下与寻瞳孔骤缩,“有人利用电磁干扰和心理暗示,把活人变成傀儡。”
也子迅速分析:“装置核心需要持续供能,我们切断电源就能……”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
星川苍介带着朝雾梨沙破墙而入,跆拳道服沾满硝烟:“外围有武装人员,他们在用符咒当信号干扰弹!”
朝雾梨沙操控无人机发射电磁脉冲弹,金属装置的运转声戛然而止。
山下与寻趁机冲向舱门,却发现门锁需要特定频率的声波开启。
也子的机械蜘蛛突然组成声波发射器,发出尖锐的鸣叫,舱门缓缓打开。
藤堂少爷蜷缩在角落,胸前的符咒正在发烫。
山下与寻伸手触碰,却被也子拦住:“别动!
这些符咒是温度感应炸弹!”
她迅速拆解机械蜘蛛,用零件制作出微型冷却装置。
当冰凉的金属贴上符咒的瞬间,所有人听到了细微的“咔嗒”声。
危机解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但当山下与寻转身,却看见朝雾梨沙脸色惨白地盯着手机:“我父亲……他失踪了,办公室只留下一张写着‘诅咒应验’的符咒。”
山下与寻捡起地上残留的符咒,在紫外线灯下,一行小字显现:“山吹星野,下一个就是你。”
也子的机械蜘蛛突然集体转向他,金属足上的红光如同恶魔的眼睛。
回程的车上,星川苍介握紧方向盘:“这次的幕后黑手,明显在针对我们所有人。”
朝雾梨沙调出卫星地图,几个红点在东京各处闪烁:“这些地方都出现过相同的符咒,而且……”她放大画面,“其中一个坐标,是山下哲也老师的旧书房。”
山下与寻的呼吸停滞。
父亲己经去世三年,那间书房自从葬礼后就再没人进去过。
他摸向口袋里的机械蜘蛛,金属外壳烫得惊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苏醒。
当晚,山下家老宅。
月光透过积灰的窗棂,照在布满蛛网的书架上。
山下与寻的手悬在暗格的机关上,迟迟没有按下。
也子的机械蜘蛛突然疯狂敲击地面,在灰尘中拼出几个字母:“D - A - N - G - E - R”暗格弹开的瞬间,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视线恢复,所有人倒吸冷气——暗格里堆满了符咒、机械蜘蛛的初代设计图,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山下哲也站在朝雾集团初代社长身边,身后是正在奠基的实验室,奠基石上刻着:“神经共鸣计划”也子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些机械蜘蛛的设计原理,和今天攻击我们的一模一样。
还有这些符咒……”她拿起一张仔细端详,“墨迹是新的。”
山下与寻的手机突然响起,匿名号码传来经过处理的声音:“恭喜你,山吹星野,终于找到起点了。
但你以为这就是真相?
去查1987年的医疗事故吧,记得带上你的‘诅咒符咒’和会咬主人的机械蜘蛛。”
电话挂断后,老宅的吊灯突然全部爆裂。
在黑暗中,无数机械蜘蛛从墙壁里爬出,金属足摩擦地面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也子迅速启动干扰器,大喊:“它们被设置了自毁程序!
快逃!”
爆炸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
山下与寻在火光中看到父亲的照片缓缓燃烧,照片背面露出一行血字:“别相信任何人。”
而在不远处,一枚带着玫瑰纹身的纽扣正在发烫——和死去的管家身上的一模一样。
走出老宅时,东京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山下与寻摘下变声牙套,露出疲惫的面容。
也子清点着损坏的机械蜘蛛,突然发现其中一只腹部刻着极小的编码。
朝雾梨沙立刻联网查询,脸色变得苍白:“这个编码属于朝雾集团的特级机密项目,登记使用者是……”她深吸一口气,“是我失踪的父亲。”
星川苍介握紧拳头:“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接近。”
他指向远处,几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车窗上贴着若隐若现的符咒。
山下与寻掏出父亲留下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玫瑰图案,竟与藤堂家的族徽、管家的纹身如出一辙。
也子将机械蜘蛛的芯片插入分析仪,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系统己被‘诅咒’入侵,所有数据将在24小时内销毁。”
“24小时,足够我们撕开他们的真面目。”
山下与寻望向黎明前的黑暗,“但首先,我们要搞清楚,1987年的医疗事故,我父亲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些会‘诅咒’的机械蜘蛛,又为什么会追着我们不放。”
也子将修复好的机械蜘蛛抛向空中,金属昆虫展开翅膀,在晨光中划出银色的弧线:“不管是什么诅咒,遇到我的发明,都得乖乖现原形。”
她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次,我一定要让这些机械蜘蛛,成为我们揭开真相的利刃。”
随着黑色轿车越来越近,一场关于科技与迷信、真相与谎言的终极对决,即将在东京的街头展开。
而青梅竹马的探案组合,能否在“诅咒”的笼罩下,找到那一丝破解谜题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