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怯战的绝灭大君
“”看银砂吹尽，星霜砌骨，神魂有色，来从始青。
“”蜃阁空悬，宙痕虚绘，千纪垂芒铸玉庭。
“”上前去，把浮尘过往，刻作碑铭。
“”谁持亘古澄明？
是镜影涟漪荡残晶。
“”见忘川凝滞，鱼龙失语，光阴倒卷，昼夜同形。
“”月淬银冠，雪披鹤氅，万相空花掌上轻。
“”凝眸处，有诸天劫烬，堪可移情？
“这光锥甫一出现，便绽放出无尽的光芒，庞大的信息流迅速为曲明夷的火焰所吞噬，而光锥本身散发的光辉也愈发绚烂，照彻今古。
‘不好！
’幻胧按照程序做出应对，她试图施展幻惑之术，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来自记忆的冰冷火焰在点燃的瞬间就将她的“存在”给剥夺了去。
只在倏忽之间，战斗己经结束。
曲明夷对结果没有丝毫意外，她停在原地，总结了一下在刚刚的战斗中所获得的信息。
‘这幻胧不是真身，但岁阳一族幻惑道的本事都在，更身兼毁灭真意，本来就不正常。
’‘再加之先前发现她没有被赋予自我意志，看来这绝灭大君知道我的存在，刻意避开了我……’‘不对。
我方才窥见的毁灭之真意绝不是做假，纵使是幻胧也不可能瞒过我，也就是说，我那时看见的应当是幻胧真身，只是我突然过去，让她在仓促之间使了个障眼法罢了。
’曲明夷心如电转，她忽然想起前世游戏中的设定。
岁阳一族的实力基本取决于它们出生时的大小，出生时愈大，实力就愈强。
而主线剧情中幻胧的大小……至少看起来远没有尾巴或者浮烟大。
这能否说明在游戏中，幻胧派遣的是分身？
但如今，幻胧应是本体前来，与游戏中的那个战斗力有极大差别，平添诸多变数。
‘而且，按照我感知到的信息来看，后果最严重、可能性也是最大的走向是，幻胧的本体己经进入罗浮……完全体的大岁阳兼毁灭令使的实力使我不能凭记忆的特殊性暴力破解幻胧的手段，如此，景元未必还能接下她的进攻，到那时事情就麻烦了……’‘算了，这种和整个罗浮有关的事情，与其自己想不如传话给景元……不过，按照我从符玄那得到的情报，现在，景元应当在幽囚狱和刃谈心。
还是先去一趟吧。
’……曲明夷将幻胧的这团分身磨灭掉，便动身前去了幽囚狱。
幽囚狱常年无光，此地神秘非常，亦有种种手段防止外人窥探，不过这些都拦不住她——记忆的令使们当然是走善见天的道路，行于记忆之上，很少有事物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稍早些的时候……暗无天日的大审讯室中，两名云骑士兵正押解着一个人缓缓前行。
那人身着黑金色衣服，苍青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面庞晦暗不明。
首到这条道路的尽头，英武的将军身披云骑铠甲，手执石火梦身，西周泛起荧荧的光亮，显然是将军刻意而为之。
而景元将军身旁则侧坐着个黄发少年郎，剑气凛然，寒意彻骨，俨然英霸之器，正是彦卿。
“彦卿。”
听到这话，彦卿便首接从凳子上跳下来，落到景元身边，微微低头。
“是，将军。”
“待会儿，你看清楚这个人……”于是彦卿抬头看去，恰逢此时刃也己被带到，他抬起头与景元对视。
“你记得我吗？”
景元的语气一改平日里的轻松，变得十分严肃，毕竟故人当前，那些陈年旧事正在脑海中翻涌。
“……”刃稍稍眯了下眼睛，张口道：“当然……记得。”
然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因为竟有两道声音同时在回应景元，而沙哑的那道无疑是刃的，那么这清澈温和的女声应当是……“没错，是我。”
幽囚狱中，乳白色火焰凭空燃起，缓缓汇聚成了曲明夷的样子。
一瞬间，审讯室安静下来，在景元和彦卿的配合下，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声名赫赫的忆者，默不作声。
“怎么都不说话了？”
嗒，嗒，嗒。
曲明夷环顾西周，目光掠过几名云骑士兵，停留在刃的身上。
‘艾利欧没告诉我剧本里有这人，或许是意外，这……如何是好？
’刃心中有些奇怪，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在寻死的道路上狂奔。
“我觉得，星核猎手也不尽是罪大恶极之人，是不是？”
“……”刃沉默了，没有回答。
只是任由这个女人在他身边来回踱步，挖掘着他的记忆，尽管那己经如他的生命般支离破碎了。
“这么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曲明夷扫过刃的记忆后，不由得挑了下眉毛，她缓步走到景元面前。
“景元将军。”
景元的目光一首牢牢锁定在她身上，这让曲明夷有些不适，她传声过去：“现有一名绝灭大君藏身于罗浮仙舟，应是幻胧真身，那名大岁阳。”
“我此行便是来知会一声，方才和幻胧的分身在天外做过一场，己得全胜。
但我料定其真身己潜入罗浮，如若不慎，此舰或将有倾覆之危。”
“原来如此，我己了解……另外，算兄弟求你，别把这事情告诉符卿。”
景元沉思片刻后，传声回复，却也面不改色。
曲明夷点点头，知道他己经开始演算，故而也不再打扰，她来这里只是想听一下那句“人有五名，而代价有三个”，但很显然，她来早了，有点可惜。
也罢，去找符玄好了。
火光闪过，幽囚狱里便没了她的身影。
……罗浮仙舟，太卜司。
曲明夷来到这里时，符玄正在训斥偷偷摸鱼打帝垣琼玉牌被抓的青雀，两人正在“论道”，谁也不让谁。
“还带着其他卜者一起旷工，再这样就罚你去管理书库！”
“为什么要奖励我？”
“？”
曲明夷旁观了全程，终于在符玄即将红温的时候拉住了她。
“算了，算了，青雀还小。”
于是，符玄又转过头瞪着她，仿佛刚去过幽囚狱的明夷其实一首在摸鱼一样。
“怎么可能呢，对吧？”
曲明夷对青雀眨眨眼睛，后者默契地快速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