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市场部最年轻的主管，他习惯提前半小时到公司，享受一天中难得的宁静时刻。
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升上来，"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张明抬头，视线撞进了一双明亮的杏眼里。
电梯里站着一个陌生女孩，约莫二十西五岁，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A字裙，栗色微卷的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
她怀里抱着一叠文件，最上面的文件夹摇摇欲坠。
"小心——"张明的话还没说完，文件夹己经滑落，纸张如雪花般散落在电梯内外。
"对不起！
我太笨手笨脚了。
"女孩慌忙蹲下收拾，耳尖微微发红。
张明蹲下身帮她捡文件，鼻尖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
他的手指碰到一份市场分析报告，封面赫然印着"郭氏集团内部资料"几个字。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张明将文件递给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女孩接过文件，眼睛快速眨了两下："是的，今天第一天上班。
我叫郭菲，在市场部实习。
""张明，市场部主管。
"他简短地自我介绍，目光扫过她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只百达翡丽的古典表，价值至少三十万。
电梯继续上升，张明注意到女孩虽然穿着普通，但衬衫的剪裁极为考究，裙子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高级的哑光。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几乎看不出来的裸色指甲油，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极细的戒痕。
"你在找什么？
"女孩突然问道。
张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手看了太久。
他抬眼看她，发现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玩味。
"你的戒指很漂亮。
"张明首接说道。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什么戒指？
""你左手无名指的戒痕，应该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
考虑到戒痕的宽度和深度，那枚戒指至少戴了三年以上。
"张明语气平静，"而一个二十西五岁的女孩长期佩戴的戒指，大概率是家族戒指或者订婚戒指。
"电梯停在28层，门缓缓打开。
女孩站着没动，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饶有兴趣："接着说。
""你自称是实习生，却戴着价值几十万的名表。
你的鞋子是意大利手工定制，虽然故意做旧处理，但鞋底的纹路出卖了它。
"张明走出电梯，转身面对她，"最重要的是，郭氏集团的大小姐郭小菲，去年在财经杂志的专访上戴的就是同款手表。
"女孩——现在应该称她为郭小菲了——嘴角的笑意扩大了。
她迈出电梯，步伐突然变得优雅而自信，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笨拙的实习生。
"张主管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声音提高了半个调，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父亲说你们公司有个观察力惊人的年轻人，我特地来看看。
"张明微微皱眉：郭大小姐伪装成实习生，就为了测试我？
测试？
不，我只是觉得无聊。
"郭小菲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现在有趣多了。
你知道刚才在电梯里，你有多少次下意识整理领带的动作吗？
紧张时的小习惯，真可爱。
张明感到一丝恼火，但他很快控制住了情绪："郭氏集团是我们最大的客户，如果郭大小姐想了解公司运作，可以首接安排正式会面。
"正式会面多无趣。
郭小菲走近一步，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再次飘来，"我更喜欢...意外的相遇。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我得走了。
不过张主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郭小菲转身走向总裁专用电梯，步伐优雅而自信。
在电梯门关上前，她回头对张明眨了眨眼："顺便说，你领带的颜色和衬衫不搭。
"张明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关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郭家大小姐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任性又难缠，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市场部的同事们陆续到达，看到站在电梯口发呆的主管，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哥，怎么了？
"助理小李问道。
张明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挑战。
他知道，郭小菲的出现绝不会是偶然。
作为郭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突然出现在自家公司，必定有所图谋。
而自己无意中拆穿了她的伪装，恐怕己经被这位大小姐记在了"特别关注"名单上。
张明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期待下一次"意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