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牌上的编码刺痛双眼,十年前的阴谋如腐臭的潮水,再度漫上心头。
我摸出通讯器,联系线人,可那头只剩嘈杂的电流声——他大概率己经暴露。
把尸体拖进货车车厢,我用消音器抵着自己太阳穴,强迫沸腾的情绪冷却。
组织的 “清道夫” 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赶在他们下一波围剿前,抵达爱丽舍宫。
我给狙击枪做最后调试,将藏着军火商黑账的硬盘塞进防弹背心内层,转身融入巴黎的雨夜。
爱丽舍宫后门,雨幕像道透明的墙,隔开秩序与混乱。
我藏在对面建筑的通风管道,管道年久失修,铁锈簌簌往下掉,落在狙击枪上,发出细微声响。
瞄准镜里,密会房间的防弹玻璃泛着冷光,线人说的 “证据投射” 计划,成败在此一举。
倒计时归零,密会准时开始。
玻璃幕墙亮起的瞬间,我扣动扳机。
特制穿甲弹穿透防弹层的闷响,和人群的惊叫同时炸开。
电子屏的蓝光里,军火交易的名单开始滚动,戴高乐的脸在光影中扭曲,他举着咖啡杯的手颤抖着,杯盏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人群陷入短暂死寂,紧接着,是比之前更汹涌的哗然。
有人举着手机拍摄,有人对着爱丽舍宫方向大喊 “骗子”,混乱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我知道,这是打破 “正义骗局” 的第一步,可危险也随之升级——清道夫的援军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不再隐藏身形,而是举着突击步枪,明目张胆地封锁街区。
通风管道里的灰尘被震落,我顺着管道迅速撤退,硬盘里的信息同步上传到暗网。
每爬一步,都能听见楼下传来的枪声与叫骂声。
当我从通风口翻出建筑,背后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热浪卷着碎玻璃,擦过我的脸颊。
躲进一条狭窄的居民巷,我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扯下防弹背心查看。
背部不知何时被弹片划伤,血浸透了内衬。
通讯器突然震动,是个陌生频道,接通后,线人的声音带着虚弱的笑:“…… 十年前,你该杀的不是叛徒,是写毒剂配方的人……” 话音未落,枪声乍响,通讯器里只剩绵长的电流声。
雨越下越大,我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组织的追杀、线人的死亡、戴高乐背后的阴谋…… 所有线索像团乱麻,可我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微型注射器,里面是从追杀者身上搜到的新型毒剂——或许,这就是撕开真相的钥匙。
回到临时据点,我把毒剂注入培养皿,用便携式分析仪检测。
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熟悉的分子式上——和十年前毒酒里的铊盐配方,有八成相似,只是添加了更致命的神经毒素。
这意味着,十年前的 “叛徒测试” 根本没结束,而是在不断迭代升级,而我,早己是组织豢养的 “毒剂白鼠” 。
愤怒与杀意几乎将我吞噬,我给狙击枪装满弹药,决定杀回组织在巴黎的秘密据点。
据点藏在塞纳河沿岸的废弃仓库,我趁着夜色潜入,仓库里弥漫着化学药剂的腐味,货架上摆满了各式毒剂与武器。
“你终于来了。”
黑暗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组织的行动负责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西装革履,仿佛不是来杀人,而是来赴一场晚宴。
“你以为自己在揭露真相?
别天真了,戴高乐、军火商、甚至所谓的 ‘正义’,不过是当权者的玩物。
而你,” 他笑了,“是最锋利的那把刀,也是最该被销毁的残次品。”
我扣动扳机的手被他预判,一颗烟雾弹在脚边炸开。
呛人的烟雾里,我听见毒剂瓶碎裂的声音,神经毒素在空气里蔓延。
这是场赌命的博弈,我闭着眼,凭借记忆开枪,子弹穿透烟雾,精准嵌入他的肩胛。
他的惨叫声里,我摸到仓库的消防栓,击碎玻璃,水流冲散烟雾。
可当我看清他的脸,却发现这只是个替身——真正的负责人,早在我踏入仓库时,就从密道逃离。
而货架上的毒剂标签,有一半都印着跨国军火商的标志,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塞纳河的水拍打着岸堤,我站在雨中,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
组织的人、警方、甚至军火商的雇佣兵,都在往这边集结。
防弹背心内层的硬盘开始发烫,暗网的下载量己突破千万,这场用鲜血浇灌的 “正义骗局”,终于在巴黎的雨夜,被撕开了血淋淋的口子。
可我知道,真正的狩猎才刚开始。
我举起狙击枪,瞄准了塞纳河上的游船——那里,或许藏着军火商的核心谈判。
雨滴落在枪托,顺着弹道滑落,就像命运的倒计时。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雨幕,我扣下扳机,子弹划破天际的瞬间,我听见了属于自己的、挣脱枷锁的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