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厕筹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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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食不知味的晚膳后,房俊很快被另一件关乎“生存大计”的难题难住了。

在散发着淡淡草木灰和熏香气息的恭房内,解决完人生大事,他习惯性地往身侧的墙壁上摸去——空的!

再摸——还是空的!

低头一看:角落里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是几片散发着草木清香的——小竹片(厕筹)!

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

厕筹?!”

房俊的脸瞬间绿了。

想象着那原始工具与娇嫩皮肤即将进行的“亲密接触”…他差点就想再死一次穿回去!

他捏起一片冰凉光滑的竹片,指尖传来的粗粝感让他想起实验室的砂纸。

前世通宵调试机器人手臂的记忆与智能马桶圈温暖的触感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没有抽水马桶的穿越,都是耍流氓!”

“二…二郎?

您好了吗?

可要奴婢送…送厕筹进去?”

门外传来小丫鬟青鸾怯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别!

千万别进来!”

房俊吓得声音都劈了叉,“我…我在思考人生!

对!

思考宇宙大道!”

他绝不能让人看到他对这“原始文明”工具的恐惧,那太不符合“房二棒槌”的人设了!

门外安静了。

房俊绝望地环顾这间雕梁画栋、熏香袅袅的“豪华”恭房,唯独不见他赖以生存的柔软白色卷纸!

他盯着手中的厕筹,眼神从惊恐转为坚定。

“造纸!

必须造纸!

擦…写字的纸!”

他咬牙切齿,强烈的生存意志在胸中熊熊燃烧。

告别“竹片酷刑”,刻不容缓!

翌日清晨,房俊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早膳桌上。

便宜老爹房玄龄早己上朝去了,长兄房遗首正慢条斯理地用着粥,见他进来,眼皮也未抬,只淡淡道:“醒了?

听说你又落了水?

少跟程家那混不吝厮混,免得带坏了你。”

房俊还未及答话,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便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房二!

我的亲兄弟!

你没事了吧?

捞块玉佩差点喂了王八,你也是咱长安城里独一份儿了,哈哈!”

来人正是程咬金家的老三,房俊的死党兼最佳损友——程处弼。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瘦高、面容清秀、眼神里透着几分精明和好奇的少年——杜荷,杜如晦次子,房俊的狐朋狗友之一。

“程老三!

杜老二!

你们怎么来了?”

房俊强打精神,努力模仿着原主那大大咧咧的语气。

“当然是来看你这落汤鸡!”

程处弼大大咧咧地坐下,抓起一个蒸饼就啃,“青鸾,给小爷也盛碗粥!

多放肉糜!”

这厮显然是算准了房玄龄不在府中,才敢踩着饭点登门。

杜荷则斯文得多,先对房遗首行了个礼:“遗首兄晨安。”

房遗首知道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必有话说,只略略颔首,便起身离去了。

杜荷这才转向房俊,眼中带着探究的笑意:“遗爱兄,听说你昨儿在水里扑腾得甚为欢实?

可曾想起什么新奇乐子?”

房俊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挤出“棒槌”专属的混不吝笑容:“乐子没有,倒是憋出个主意!

我要造纸!”

“噗——!”

程处弼一口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造…造纸?

房二,你真被水泡傻了?

那玩意儿多贵啊!

你要写字,去你爹书房顺几张不就完了?

就你那手字,用金箔写出来也是鬼画符!”

他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杜荷也忍俊不禁,摇着那把不合时宜的折扇(纯属装点门面):“遗爱兄,莫不是要效法蔡侯?

志向可嘉啊!

只是这造纸之术,非一日之功,所耗不菲,更需熟稔匠人…少废话!”

房俊学着原主的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爷乐意!

爷有钱!

爷就要造!”

他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贴身小厮来福,豪气干云(实则破罐破摔状)地吩咐:“来福!

去找管家忠叔,就说我要买树皮、稻草、烂麻布、破渔网、石灰、碱面!

再给我腾间空屋子,找口大锅!

快去!”

来福苦着脸,期期艾艾道:“二…二郎,这…这些东西…老爷若是问起,小的该如何回禀?”

“怕什么!

天塌下来爷顶着!”

房俊大手一挥,“就说爷要做个…做个能飞上天的大纸鸢!

对!

越大越好!”

他随口胡诌了个看似符合“棒槌”爱好的理由。

程处弼和杜荷面面相觑,都觉得房俊落水后这“棒槌”劲儿似乎更足了,但…也莫名地更有趣了?

很快,一处废弃的杂物间被清理出来,成了临时的“造纸实验室”。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石灰和碱面的混合气味。

房俊叉着腰,一副指挥若定的模样,实则心里七上八下:“青鸾!

把那些稻草铡得更碎些!

对对对,就那样!

越碎越好!”

“来福!

石灰和碱面按我说的比例混匀了!

小心点,别弄眼睛里!

沾了手赶紧洗!”

“忠叔找来的王伯、李伯呢?

对,麻烦两位看着火候,把这锅…咳,纸浆煮到我说停为止!

火要稳!”

他自己则蹲在地上,拿着根烧黑的木炭条,在青石板上写写画画,努力回忆着造纸的模糊步骤,偶尔凑近那咕嘟冒泡、散发着古怪气味的大锅闻闻,眉头紧锁。

程处弼和杜荷全程饶有兴致地围观。

程处弼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煽风点火:“房二,你这‘大纸鸢’材料闻着可真够劲儿!

飞起来怕不是要把人熏下来?”

杜荷则若有所思,偶尔会问上几句:“遗爱兄,这石灰水浸泡是何道理?

可是为了去其污秽韧皮?”

房俊被问得头大,只能含糊其辞:“祖传秘法!

不可说!

不可说!”

心里疯狂吐槽:我哪知道那么多原理!

能造出能擦***的纸就是阶段性胜利!

折腾了一整天,在房俊“瞎指挥”、两位老匠户半信半疑的操作以及两个损友的围观吐槽下,几张巴掌大小、厚薄不均、边缘毛糙、夹杂着草梗、颜色灰黄、散发着奇异草木气味的“纸片”,终于颤巍巍地贴在了门板上阴干。

看着这勉强能称之为“纸”的东西,房俊长舒一口气,感觉离“厕所自由”近了一大步。

虽然离“柔软舒适”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比冰冷的竹片强!

王伯和李伯两个老匠户看着那纸片,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奇,低声嘀咕着:“这…这竟真成了?

虽粗劣不堪,但确是纸啊!

二郎这野路子…有点门道?”

“哈哈哈!”

房俊得意地一声大笑,拿起几张最厚最糙的“初代草纸”,塞进程处弼怀里,“程老三,来来来,便宜你了!

房氏草纸,独家秘制,快去试试效果如何!”

程处弼也是个混不吝,还真就捏着鼻子,拿着那一打纸,半信半疑地跑向茅房。

片刻之后,茅房里传出程处弼惊天动地的嚎叫:“嗷——!

房二!

你个骗子!

这纸喇得小爷尊臀生疼!

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