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牡丹与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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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月从巨大的牡丹花蕊里爬起来,大红的花瓣像绸缎一样从她身上滑落。

她低头看着掌心——还好,皮肤还是真实的触感,没有变成纸片人。

"傅城!

"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儿。

"循声望去,傅城正从一堆金黄的银杏叶里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拍打着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阳光透过纸质天空洒下来,给他镀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

"凭什么你掉在这么文艺的落叶堆里,"陆月撇着嘴从花蕊里爬出来,"我就得在这朵艳俗的大红花里打滚?

"傅城嘴角微扬:"可能系统识别气质?

"陆月抬脚就要踹他,结果被花瓣绊了个趔趄。

傅城伸手扶住她,七年过去,这人手掌的温度倒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现在怎么办?

"陆月甩开他的手,环顾西周。

这个由日历构成的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纸页的沙沙声。

傅城弯腰捡起一片落叶:"先探索一下?

既然是你的日历......""打住,"陆月警惕地后退半步,"虽然是我的日历,但我可不知道怎么出去。

"她翻开手中的日历本,一月一日的页面上,那朵印刷体的牡丹图案正在慢慢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迷路了想要指南针或者至少给个地图陆月瞪大眼睛:"它自己在写字!

"傅城凑过来看,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看来它真的认你为主人。

""我才不要这种主人身份!

"陆月啪地合上日历,却听到身后传来"叮"的一声。

一个老式指南针掉在花瓣上,指针疯狂地转着圈。

"......至少证明有效。

"傅城捡起指南针,轻轻敲了敲表面。

指针慢慢停下来,指向......陆月。

陆月嘴角抽搐:"真是个好指南针呢。

"傅城突然伸手拉住她:"等等,日历还在变化。

"果然,本子又在陆月手中自动翻页,空白处浮现出新的字迹:想要离开需要钥匙或者至少是个门把手这次掉下来的是半截生锈的门把手。

陆月捡起来看了看:"这算什么意思?

让我们自己造个门?

""也许是在教我们使用这个世界的方法。

"傅城若有所思,"就像......""许愿机?

"陆月眼睛一亮,"我写什么就有什么?

"她立刻翻开新的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下:想要一杯冰美式,加双份浓缩三秒钟后,一张画着咖啡杯的纸片飘落下来。

陆月:"......"随着门把手掉下来,日历上的字迹也消失了,原来在这个世界的想法都只是临时生效。

傅城忍俊不禁:"看来得按规则来。

""什么规则?

""你平时怎么用日历的,这里就怎么运作。

"傅城指了指那朵牡丹,"这是日历自带的印刷图案,所以真实存在。

但你临时写的要求......"陆月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到三月十五日——那天她画了杯咖啡,旁边写着"加班到凌晨三点,需要续命"。

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看来还需要到那一天才行啊。

"想要一杯咖啡想要一杯咖啡",陆月边想着边睁开眼看着傅城,又闭上眼睛开始念叨“想要两杯咖啡想要两杯咖啡”想要咖啡想要两杯咖啡一杯加奶不加糖,一杯加三分糖不加奶两杯咖啡掉下来,一杯加奶不加糖,一杯加三分糖不加奶,上面还贴心的标记好了爱心+陆月,叶子+傅城。

这个日历世界的NPC真有意思。

陆月想。

“太美味了。

就是这个味道。”

傅城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看来每次你都需要想三次,才能......"话音未落,陆月突然僵住,咖啡杯从手中滑落。

"怎么了?

"傅城警觉地问。

陆月缓缓转头:"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确实,在她视线死角的半空中,一个透明的对话框正贱兮兮地跟着她转,每次她快要看见时就敏捷地躲开。

傅城面不改色:"没有啊。

""真的?

"陆月狐疑地眯起眼,"我总觉得后脑勺发凉......""可能是花粉过敏。

"傅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余光看着那个对话框正冲他做鬼脸。

陆月将信将疑,低头继续研究日历:"既然能召唤咖啡,那能不能......"她翻到空白页写下:想要离开的线索这次掉下来的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走到故事的最后"什么意思?

"陆月皱眉。

傅城接过纸条:"也许是要我们经历日历上记录的所有日子?

"陆月哀嚎一声:"那得多久啊!

我写了整整一年!

"(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看似无害的对话框,其实是日历世界的管理员兼头号捣蛋鬼——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