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误入案发现场？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就是此时，刘老三不在家，只要把刘氏支开，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这孩子一阵阵的，是中邪还是诓她？
刘氏皱眉头心里没底，挺着肚子踱步过去，眼底到底是藏不住的欣喜。
“昭昭啊，我的好女儿，就知道你不会让娘亲失望的，你当真愿意跟牙婆走？”
约莫牙婆该走好些距离，南昭昭小嘴咧开，满脸纯真无邪。
“当真，那婆子没走远，你赶紧将她追回来，还不耽误今日拿到银子。”
“我这就去，这就去。”
提到银子刘氏两眼放光，完全放下疑虑，挺着肚子掐着腰跌吧跌吧撵去。
牙婆若不愿折回来，她大不了让几文钱的利，今儿铁定要将这丫头卖出去，养在家里不踏实。
只是这以后她跟赌鬼丈夫深夜探讨之时，没人给他们守门看孩子，不能大汗淋漓地畅快，想想有点小失望。
见刘氏走远，南昭昭赶忙行动起来，从厨房找来背篓，认真收拾行装。
忙了一圈看着空空的背篓，南昭昭：......留下两行清贫泪，她根本没有可带走的东西。
衣物只有身上补丁缝成的这件，裤子还短一截，布鞋十个脚趾露了八个。
没有钱财没有食物，只有，南昭昭抬眼望去，与牛棚里的老黑牛西目相对......这头牛刘老三觊觎多时，不能便宜他。
南昭昭取下门后挂的锈铁剪刀走向牛棚，解开牛脖子套圈。
“牛哥，咱俩相依为命长大，我走了你也独活不了，这些年辛苦你帮我犁种庄稼地，从此刻开始你就是自由身，世界那么大你去看看，尽情去享受牛生吧！”
瞪着单纯清澈双眼皮的大黑牛：......？
南昭昭，“哥，你可以走了，海阔天空，你随便跑，任意撒欢。”
眨眨眼，牛哥：......？
沟通无效，南昭昭举起剪刀，朝大黑牛***刺去。
“哞嗷嗷......”吃痛的大黑牛疯一般冲出去，朝着远处的山林跑去，疯牛比温顺的牛不容易被捉住，希望牛哥多享受几天自由的时光，留在这牛棚，估计明早就要被拉去屠牛场，晚上就在酒楼的坐上席。
南昭昭有心带着老黑牛一起离开，可动乱的年代她独自活下去都很难，带着一头牛更容易招人耳目，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放下剪刀南昭昭钻进刘氏的房间，被一股酸臭味顶出来，重新吸口气她毅然又钻回去，从黑又硬的被褥下面扒出一张发黄的纸张，这是刘氏把她从黑市买回来的收养契。
刘氏两文钱将她买回家，如今二十两银子又将她卖出去，她的身价倒翻了不少，至少没掉价。
将抱养契揣进衣服，南昭昭挎上背篓拿上镰刀要出门，院子的芦花鸡在她脚边“咕咕”叫几声，似乎是舍不得她。
南昭昭叹口气，她养大二十五只鸡如今只剩下这只独苗苗。
既然带不走，那就，坚决不留给刘家人。
没毛的芦花鸡安详地躺在背篓里，陪南昭昭走向村头。
几个闲婆娘围坐在杨树下嗑瓜子，唾沫星子横飞，嘴角泛起小泡泡。
南昭昭从容走过，精确地扫描到她们黝黑的脸上兴奋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得，又找到新话题。
“嘎嘣”。
南昭昭听到她九岁人生被嚼碎的声音。
“嗯，真香！”
跳动的火光下，南昭昭撕开烤鸡腿狠狠咬下一口，还是自己养的崽好吃。
她之前从未享用过都是刘家人专供。
这个山洞是她放牛偶然发现避雨的地方，鲜有人来，白天暂可以歇下身夜晚就不行，怕有猛兽或者其他更危险的东西出没，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没法自保。
吃完一半烤鸡，南昭昭舔舔嘴唇用油纸将剩下的一半包起来，至少明日不用挨饿，还有个大鸡腿啃，想想逃出来的日子就有奔头。
借着微弱的火光南昭昭掏出那张收养契，她识字不多但简单的还是认得，村里有个私塾，教书先生是个小老头，南昭昭每天干完农活就趴在私塾漏风的窗前偷偷听上半个时辰，那小老头也不撵她，有次还给她两本翻的破旧的书。
或许是有些读书的天赋在身上，南昭昭半蒙半猜把那两本书学完，本想反复再巩固一遍，隔天她的书便出现在茅房......刘氏糊涂啊，你耽误的可是女状元郎的前程，国家之栋梁......嗯，想多了，咽把心酸的口水，南昭昭抖抖纸张，铺平。
黑市在镇上的东南角，那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贩卖人口，私开赌场，假药假酒，甚是猖狂。
刘老三赌博输了把她拎去做苦工抵债，她去过两次大概记得路线。
记住门号南昭昭把纸张小心收好，用土将面前微息的火光掩埋，如今她没有更好的去处，离开之前看下能不能打听点自己的身世，即便没有也了无遗憾。
她站起身突然听到洞外有声响，“呼呼”浓重的喘息声，像是某种野兽。
南昭昭心瞬时提起来，握紧手里的镰刀，隐秘地探出半个身子查看外面的情况，然后看到一张憨厚可掬的牛脸。
“牛哥啊，不是让你逃，怎么又回来了呢？”
南昭昭拍拍牛***，白挨一刀。
大黑牛“哞哞”地蹭蹭南昭昭的脸，它就知道无论它跑到哪，小主人都会在这等它的。
“既然咱俩难舍难分，就一起上路吧！”
夕阳西下，伴着蝉鸣蛙声，一小人一牛走在乡村的小路上。
暮色渐浓，他们到达镇上边缘，大黑牛个头大易引人注意，南昭昭把它安顿在附近的山林处，自己摸着黑进了镇子。
今晚的镇上似乎格外安静，不过乡村僻壤除了干农活也没有别的寻乐活动只能早早睡下，倒也正常。
南昭昭并没有多想，找到她记下的门号，顺着院墙外的歪脖子树翻墙而入。
等她跳下墙头的瞬间鼻尖充斥来浓鲜的血腥味，偌大的院子横七竖八躺满血淋淋的尸体，而那些尸体之上立着一抹病态如鬼魅般消瘦坚挺的身影，他的脸隐于暗光下，浑身散发阴鸷的气息。
南昭昭腿一抖：……这什么情况？
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误入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