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自然是众星捧月
那珠子在她掌心流转着星辉般的光晕，映得她眉眼愈发清冷。
她漫不经心地结了个法印，珠子瞬间化作流光没入黑鲤体内，激起一圈细碎的灵力涟漪。
"你可知这是师尊留下的宝物？！
"迟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银白长袍因怒意微微起伏。
云霓抬眸，平静的目光如深潭般望进他眼底。
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让迟钰下意识偏过头去，心中泛起莫名的烦躁。
在这上清界，若她云霓称第二，确实无人敢自诩第一。
"我自然知道。
"她的声音清冷淡漠，"不过是师尊给我的寻常玩意儿罢了。
她老人家说过，若我厌了，弃之也无妨，如今用了又如何？
"话语一字一句清晰落下，像冰棱般刺进迟钰心里。
迟钰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心中积压己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往种种。
千年前，他们也曾是旁人眼中的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一起在师尊座下修习，一起漫步在上清的云海间。
那时的云霓，眼中有光，笑靥如花。
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变了。
是因为师傅对她那么关怀备至……而她却对师傅的死毫不在意吗?"对，你自然是众星捧月。
"迟钰冷笑，眼中满是讽刺，"贵为上清第一的云霓上仙。
但我请你不要忘了——是那群低贱的妖，害死了师尊！
如今你却在这里养起了鲤妖！
收复业渊你可以不去，毕竟你对上清来说己经可有可——"他攥紧腰间佩剑，剑柄处缠绕的剑穗勒得掌心生疼——那是云霓亲手所系，如今却成了讽刺。
"迟钰上仙请您慎言！
"白晴突然挡在云霓身前，声音虽颤却透着坚定。
迟钰自嘲地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支桃木发簪狠狠掷在地上，转身踏上龙脉法器，转瞬消失在天际。
那支刻着并蒂莲的发簪还带着体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云霓弯腰拾起发簪，冰凉的手指触到温热的木身，心口突然泛起一阵钝痛。
"众星捧月..."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思绪飘回千年前的仙考大典。
自那日她展现出惊世仙力，便成了整个上清界瞩目的天才。
可这份荣耀，却也悄然带走了曾经最珍视的情谊。
"仙子为何不告诉迟钰仙君真相？
"萤秋小心翼翼地开口，"让大家知道您的苦衷..."苦衷吗？
云霓望着琉璃缸中游动的黑鲤，五百万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师尊陨落的消息传来时，她握着惊云弓的手都在发抖。
她想报仇，却发现自己连法器都无法驾驭。
就在绝望之际，一缕微弱的光芒出现在她眼前——是师尊留下的残魂。
"云霓，一别千日..."师尊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为师早己预料到今日，才留下这缕残魂。
我封印了你的法力，只盼你不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