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乔家女,不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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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都静了一瞬。

这笑,在各怀鬼胎的众人面前自然是格外扎眼的。

乔卿玉笑够了,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今日剑拔弩张,诸位长辈如同审犯人一般,原来只为了是世子和三妹妹私相授受,我还以为是我坏了什么规矩呢。”

她没坏规矩,坏规矩的自然是旁人。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堂内几人却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尤其是孟姝宁,她把眼睛一瞪,似乎没想到逆来顺受的乔卿玉会说出这番话来。

赵奕僵在原地,震惊于乔卿玉竟然真的毫不在意,而且好像早就知晓了此事一般。

“我与世子两情相悦,但都恪守礼节,何来私相授受一说,你休要血口喷人?”

孟姝宁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为自己辩驳。

乔卿玉挑眉道:“妹妹是如何恪守着礼节,和未来的姐夫互通心意的?”

孟姝宁一滞,顿时哑口无言。

她笑了一声:“三妹妹所作所为,在家风严谨的门户里是要被浸猪笼的,眼下趁我懒得追究,还是少说几句吧。”

这句话不仅骂了孟姝宁,还将治家不严的孟文渊与两位夫人一起骂了进去。

孟姝宁泪水涌了上来,其余人更是脸色铁青。

赵奕冷哼道:“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总之赵家今日登门是来退婚的,我心意己决,是定要娶姝宁过门的。”

他目光中满是坚定,提起孟姝宁时,连语调都柔和了几分,言行间皆是对心上人的袒护,没有丝毫愧疚和商量之意。

孟姝宁听完这话,望向赵奕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眼泪汪汪的感动。

“退婚,可以。”

乔卿玉未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众人闻言都顿了顿,便见她环视周遭,淡淡开口:“只是我想不明白,三妹妹己有婚约在身,如何嫁入国公府?”

“诸位要去北镇抚司威逼九千岁退婚,还是要去宣政殿请圣上收回成命呢?”

她知道,她竟然全都知道……不论是退婚,还是私情,甚至连欲将她换嫁给九千岁的计划,都好似全都被乔卿玉看穿了。

那清冷的声音此刻于孟家而言正如催命的音符,把众人心中盘旋良久的鬼话全都撕扯了出来。

堂内几人身上都不禁冒出一阵冷汗。

孟姝宁露了几分怯,但仍反驳道:“长姐不知道吗,那赐婚圣旨上写的是孟家嫡女,而非指名道姓。

孟家嫡女并非只我一个,且长幼有序,长姐若是退了婚,自然该长姐嫁入容府。”

任氏垂眸片刻,虽然心虚,也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卿玉,既然你知道了,母亲也不再瞒你。

姝宁和世子两情相悦,你若是愿意成全他们,就由母亲做主,让你嫁进容家可好?”

“九千岁是老国公爷的义子,你嫁给他,以后你们姐妹二人也算有个照应,容家的门第,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孟文渊的语气高傲,好似此事对乔卿玉而言是什么恩赏。

她扫了孟文渊一眼,冷道:“父亲忘了,孟家嫡女从来只有一个。”

“我是乔家女,不姓孟。”

此话一出,满堂霎时间鸦雀无声。

在场之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孟文渊更是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

他抄起手畔的茶盏就向前砸去。

刹那间,乔卿玉眼前一黑,只觉额头忽地刺痛,温热的血流顺着眼皮漫了下来。

那滚烫的茶水全泼在自己肩头,凭几层单薄的衣纱根本无法抵挡,霎时便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

孟文渊整颗头气得通红,“你是我孟文渊的女儿,再敢提一个‘乔’字,立刻给我滚出家门!”

卿玉望着他淡然抬手,拭过了眼角的血迹。

门外己是夜色如漆,烛光越发黯淡,让她那清冷的面孔更添三分惑人的凛厉。

做过赘婿是孟文渊的逆鳞,这在整个孟府上下几乎是无人不知。

大姑娘向来如同出气儿的死人,从前受尽磋磨也未敢违逆,怎么今日不仅咄咄逼人,还连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都敢脱口而出。

乔卿玉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嗓音中添了几分凌厉:“同为父亲的女儿,三妹妹与我的未婚夫婿苟且都未遭斥责,而我只是提了一个‘乔’字,便要滚出孟家?

父亲是不是忘了,就连这座宅院,都是用当年乔家的银钱购置的。”

听她提起乔家,赵夫人与赵奕连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当年的肃王谋逆案非同小可,乔家牵扯其中,满门抄斩。

彼时的大魏百姓连案情相关的一个字都不提及,而这乔卿玉竟然脱口而出,实在是胆大包天!

此等女子若是娶回家门,是要祸乱家宅的。

孟文渊怒拍桌案,指着乔卿玉吼道:“来人,大小姐得了失心疯,把她给我拉回芳菲苑,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再听她提起那帮罪臣,提了几个字便掌嘴几十下!”

“是!”

候在门外的婆子们立刻上前,还未等近了乔卿玉的身,便被她挥袖甩开。

她从未想过只靠唇枪舌战便能压下这帮厉鬼的歹念,押回芳菲苑?

正合她的心意!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劳父亲大动干戈。”

乔卿玉唇边含着抹奚落的笑,说罢便甩袖离去。

---芳菲苑内,寒风吹散了浑身燥热。

白芷望着院墙外围的水泄不通的府卫,又看了看姑娘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焦急:“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乔卿玉淡淡道:“派人去把檐上的梯子搬下来,备在后墙处。”

现在?

搬梯子?

白芷一怔,“姑娘是想明日翻墙出府?”

“不是明日,是现在,我们一刻都等不得。”

白芷心中一惊,“那我们要逃到何处去,奴婢现在就去准备些金银细软。”

乔卿玉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白芷的额头。

“不是要逃,我们要入宫面圣,向陛下陈言。”

白芷愣在原地。

她从未对姑娘的决定提出异议,但夜叩宫门……不管怎么想,都实在有些太冒险了。

“可是……我们在京中无权无势,陛下真的会给我们撑腰吗?”

乔卿玉摇了摇头,“自然不会。”

即便是有权有势,她这个罪臣之女,也要在京中活得越不起眼越好,在陛下眼前乱晃更是万万不可的。

这也是她受了任氏几年磋磨,却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缘由,万一闹起来惹了有心之人不快,恐怕连那些未被株连的乔氏远亲也保不住了。

白芷蹙眉道:“那我们应当如何?”

她平静开口:“在面圣之前,我们还要再见一个人。”

白芷闻言将京内有权有势之人想了个遍,却不记得有任何一个同姑娘有过交情。

“姑娘说的是何人?”

“九千岁,容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