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下所有,走进终南山一座小庙。
老方丈递来扫帚:“博士,扫地会么?”
高材生连打坐都在解构《金刚经》量子态,行脚乞食被村童嘲笑“呆和尚”。
母亲追到山门痛哭:“我培养思想家,不是信徒!”
他合掌:“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受戒那日,戒疤灼痛中他听见老方丈轻语:“你腕上的表,该摘了么?”
---粒子对撞机的巨大环形隧道,像一条匍匐在地壳深处的冰冷钢铁长蛇。
幽蓝色的光芒在管道内部无声流淌,映照着超高强度合金外壳上冰冷的工业纹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是极度低温液氦带来的金属寒气和精密设备高速运转时逸散的微弱臭氧混合体。
李哲站在主控室的巨大防辐射玻璃幕墙前,像一粒渺小的微尘,面对着这人类智慧与工业伟力共同铸就的庞然大物。
每一次粒子束流碰撞产生的数据洪流,都足以掀起一场微观世界的风暴。
而他,刚刚亲手拨开了那风暴中心最核心的一层迷雾。
“李博士!
最终确认!”
一个激动得变了调的声音刺破控制室低沉的嗡鸣。
年轻的研究员几乎是扑到了李哲旁边的控制台上,指着屏幕上瀑布般倾泻而下、又被复杂算法瞬间解析为清晰图像的数据流,“参数完美吻合!
误差远低于预设阈值!
我们…我们真的看到了!”
那屏幕上,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能级跃迁信号,如同宇宙初开时投下的第一缕光,稳定地闪耀着。
那是他耗尽心血构建的理论模型中,预测的最后一个关键粒子共振态,终于被这地下巨兽捕捉到了实体存在的铁证。
控制室里死寂了一瞬,随即被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淹没。
纸片被抛向半空,咖啡杯被撞翻,有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理论物理这艰深堡垒最顽固的一角,被一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撬动了。
李哲的名字,注定将在《自然》或《科学》的封面上熠熠生辉。
“恭喜,李哲!”
导师,那位白发苍苍、在国际物理学界有着“活化石”之称的泰斗,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镜片后的眼睛因激动而湿润,“哈佛的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