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确定要与我退亲?”
她信手拈起一朵梅花,言语间听不出悲喜。
“岁岁,你知晓的,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趁着今日及笄,索性便把话说明白了,免得白白误了你。”
这一刻,沈岁安觉得自己就像那溺水的鱼不能呼吸。
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好似被那带着倒钩的利刃刺穿,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叫她疼痛而死。
是谁说的:“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她记不得了。
此刻,她却清楚的明白那首诗的下一句:“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手里的梅花落地,她知道,这些年的追逐终是走到了尽头。
沈岁安将冻得通红的双手缩进狐皮的斗篷内“既如此,还请谢公子换回庚帖,往后你我之间不必再有来往。”
1次日,谢家双亲便带着谢尧上了门,言语间皆是骂他眼盲心瞎。
为了一个罪臣之女,竟然不惜一切代价要与沈岁安退亲。
谢母见沈岁安进了厅,连忙起身拉着沈岁安的手,满脸皆是遗憾:“岁岁啊,终究是谢家对不住你。”
“只怪伯母福薄,原本想着你嫁了进来,也算全了我的念想。
如今。。。”
“哎,多说无益,以后你便是谢家的女儿。
有伯母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谢尧他,也定会护着你!”
沈岁安余光看着旁边紧张的谢尧,心里笑了一声。
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谢家得到优待,便随意说了声好。
“岁岁,你可想好了?”
沈母看着女儿。
“嗯,想好了。”
沈父闻言,叹了一口气,只道造化弄人。
这丫头从小便喜欢谢尧,只是昨日刚及笄,便迎来了这么个晴天霹雳,想必她是要伤心一阵子了。
也罢,快刀斩乱麻,没有了念想,她也能做一些自己爱做的事情。
只是今日之后,他沈怀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心肝宝贝,怕是成了这上京城里的笑柄。
夜里子时,沈岁安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红色的痕迹,低声唤来小桃将随身的衣服收拾好,这才去了一趟父母的屋子。
“岁岁,可都收拾好了?”
沈母将女儿拉进怀中,犹她幼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