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云辞……
沈予心里明白,今日若不放手,他亏欠云辞的只会更多;可今日他若放了手,只怕往后云辞心里没什么,他却不能再与之亲密无间了。
仿佛是有万箭齐发,穿心而过。同时失去爱情与友情的滋味令沈予难以承受。明明知道云辞并不了解他对晗初的心思,可要开口表露那一番深情,他办不到。
一种支离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锲,是被误解、被漠视的真心。晗初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显然,他欠面前这人的更多,以命抵偿都不足惜,何况是送他一个女人。
纵使爱逾生命,可到底,晗初也只是个女人。
沈予忽而再笑起来,望着门外风摇树摆的初秋景象,抿唇再问: “挽之,你当真会为她寻个好人家?”
“是。”云辞爽利地承认,又道: “恰好如今屈神医已动身前往房州,兴许他能治好晗初的喉疾。
“有你离信侯府的庇护,她日后必定会过得极好。”沈予怅然地笑着,无比自嘲: “你与晗初你情我愿,我再拦着反倒成了恶人。”
听见沈予松口,云辞也不再隐瞒: “出岫不愿意离开,说是你对她有恩。”言罢也无奈地笑了笑: “否则我也不会来说服你。”
不愿意离开吗?是为了报恩?沈予尝到了苦涩滋味,如此煎熬难当,又掺着一丝回甘。他是多么欣喜于晗初对云辞的拒绝,可又多么失望于她对自己只是报恩。
晗初终究还是不懂他。不怪她,只能怪自己。
沈予微微阖上双目,强迫自己挂上风流无害的笑意: “不过是个女人,你开口我哪有不从?我若是她,也必定选你。”
他停顿片刻,这才转回看向云辞: “我想单独与她说话。”
“不要告诉她我已知道她是晗初。”云辞只嘱咐了这一句。
“为何?”
“我等她亲口告诉我。”
*****
一炷香后,东苑书房。
“我倒是小瞧你了。”沈予面色深沉看向晗初,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晗初垂眸而立,犹如雪地红梅,铮铮无声。
“走了一个赫连齐,却能得到挽之的垂青,你算是不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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