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本能反抗
“给他安排全身的检查,特别是脑子,他失忆了。”
傅程礼就这么被动的安排上了各种检查,他没有反驳,毕竟他是真的失忆了,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那个,老板,我没钱检查那么多,是不是只可以检查一下脑子就可以,我……我工资 不够。”
在他的记忆里,他都不敢来大医院,他是顶着阿文的身份找的工作,公安局档案室里的头像是哥哥花了大钱换上的,至今他都没有赚够这笔钱来让哥哥还债,而且奶奶还病着,处处要花钱。
凌楚荨听着他这么说后,眼神里闪过几分的不信,随即想起南宫菲菲说的他的家庭情况,语气并没有任何的缓和的余地,“不用你花钱,尽管去检查,我要知道你所有的情况。”
在凌楚荨的心里,她是认定了这人就是傅程礼,至于内心的那一抹庆幸对她来说,是有点不清楚的,她竟然庆幸他还活着,还好,他还活着。
听着他这么说后,傅程礼心有不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跟在护士后面去做各项检查,给他做检查的医生都惊呆了了,结果不用出来,都能看出他的身体情况很不好了。
“简首是奇迹了,他还能活着。”
凌楚荨耐着性子等在医生办公室,在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刚处理好助理给她带来的文件,医生从电脑里看了傅程礼所有的检查结果时,发出的感叹有点反常。
就在这时候,傅程礼己经累的不行了,他的腿本来就不好,就这么上上下下的爬楼坐电梯的跑了多少趟,又是抽血,又是各种检查,等他被通知做完最后一项检查的时候,腿都迈不动了。
“抱歉,护士姐姐,我有些走不动了,检查做好了,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他的手扶着墙,语气里有点祈求的看着护士,后者看他这样难受,脸上的汗珠都把头发浸湿了几轮了,她把兜里的纸巾递过去,柔声道:“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大夫说一声。”
不是护士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凌楚荨的权利太大,下了死命令的让她带着傅程礼尽快把所有检查都做一遍,全部插队也有做到最快。
“多……多谢。”
傅程礼看着护士快步离开后,他环顾了一下周围,本就没有几张椅子的大厅里都坐满了检查的人,他深呼一口气,为了不影响别人经过,他拖着腿挪到了拿检查结果自动机的垃圾桶旁边,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他有些用力的按在生疼的腿上。
“唔……”他腿疼的厉害,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想着自己检查这一遭可能会面对的结果,再一想那个让自己检查的人,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他不记得对方,但对方给他的感觉不是一般人,不是他能抗拒得了的人,所以他听话的跟着检查。
左右不过是想证明他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他没有手机,看着大厅里的大屏幕上的时间,都己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在这栋楼里上上下下跑了几个小时。
凌楚荨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时候,脸色沉的难看,特别是在听见护士说傅程礼累的上不来的时候,要不要给他安排一张轮椅,她把助理留下继续听大夫的话,而她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凌总,他在那儿。”
“去推个轮椅过来。”
电梯门刚打开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傅程礼,是那样的狼狈不堪,甚至脸上还有带有几分痛苦,再看他的手是捂着那条拖行的腿上时,她的眸子闪了闪,大步走了过去。
傅程礼因为身上难受的厉害,并没有注意到凌楚荨的靠近,不过他也没打算坐的太久,他怕自己越休息身体越无力,想着自己听话的做完了检查,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
要不要帮忙给你叫大夫,出了那么多的汗。”
有人看他这样,就好心来问他,他摇头,“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谢谢。”
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双臂撑着身体想起来,又不想扒着一旁的机器,怕被自己弄倒了,腿又用不上力,打滑了两三次才堪堪站起来,谁知掌心的汗珠让他手滑,身体又滑坐了回去,他以为自己会重重的一摔,却被一只用力的手勾住了他的胳膊,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对方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一把勾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摔倒在地的凄惨模样。
“老板,我……抱歉,我……”凌楚荨并没有说话,只是把这个浑身臭汗哄哄的人搂住了,听见他结巴的话语后,她冷声道:“闭嘴。”
傅程礼:“……”他觉得凌楚荨的脾气一阵一阵儿的,一会儿好,一会儿抽风。
护士这时候推着轮椅过来了,傅程礼被凌楚荨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轮椅上,亲自推着他进了电梯,后者一看去楼上,心里没谱的厉害。
“老板,我……检查做好了,能不能让我回去,我要回去照顾奶奶的。”
“打电话回去,你今天住院,让你哥照顾你奶奶。”
凌楚荨对他好的莫名其妙,他明明都不认识他。
“我不用住院,老板,我真没钱,除了记忆全无,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我都找医生看过,老板,我不知道哪里入了您的眼,求您了,放我回去吧。”
傅程礼猜想的是他可能看上了自己的脸,可他全身上下,也就脸能看,继续道:“老板,我以前肯定有不堪的过往,身体己经废了,遭不住折腾的,求您放了我吧。”
他不天真,在这个什么都发达的世界上,有钱有权的人玩的都花,一想到对方可能是有什么恋残癖,他就害怕了。
对于他的忽然求饶和话多让凌楚荨也感觉到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她冷哼一声,道:“少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只是想把你治疗的好一点,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己。”
见一个人=把他送人?
他本能的反抗,“我不要,我不认识你,你不能掌控我的人生,我己经听话做检查了,我还要回家的。”
凌楚荨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骨子里的害怕,他知道上流社会没有人权,可他无欲无求,只求能苟活着。
“闭嘴,老实点,这都是你以前欠的债,你以为你诈死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傅程礼被她的冷声厉语***的大脑一片空白,紧紧攥住轮椅的手也松开了,似是放弃了挣扎一样。
他都这样了,还要拿什么‘赎罪’?
他究竟欠了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