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对禁忌
对岸的城市夜景和跨江大桥流光溢彩，印得江水也色彩斑斓不似人间，周围满是旅游的人群，每个人都轻松惬意。
每到心烦的时候，他就喜欢待在人群里，越是人多，越没人注意，越是心安。
下午的手机让他心烦意乱。
本以为是一个恶作剧或骗局，但那照片却让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那不是AI或者PS照片，那是一张实景照片。
短信提到了古币，他确实有一枚特殊的黄金古币。
他顺手抓起石子扔向江面。
这时，电话响了，屏幕显示马霖。
“姐，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你最近怎么样？
工作找的如何？
现在经济不好，不要太挑剔，先找个工作做着，以后再换……”最烦这种电话，自从失业后几乎每周都会接到家里的电话。
搁以前应付两句就挂了，现在心思不在这，倒也任由对方叨叨了大半天。
“你在听么？
怎么不说话。”
“哦，姐，你最近来陵城么？”
蒋现突然回过神来。
“来啊，我正想跟你说我明天出差去看你，怎么了？”
对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搞得有点懵。
身边的人声嘈杂，蒋现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一两句说不清，你明天过来再聊，什么时候到？”
“下午。”
电话里传出小孩吵闹的声音，“下午两点过去找你，你侄子烦我呢，不说了，先挂了。”
“姐，爸身体还好么？”
蒋现以极快的速度说完这句，也没快过电话那头传来的挂断声。
蒋现在江边待到凌晨才回去，胡乱地洗了个澡就睡了，也许是想事太多，竟昏昏沉沉睡到中午。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他迷迷糊糊半睁双眼，忽又觉得刺眼，便转了个身将头埋进毯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摸索手机，一条未读信息：马霖：“我现在过去，需要什么东西？
给你带过去。”
蒋现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来到卫生间。
墙上的玻璃映出一张疲惫的脸，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好累。
他用冷水胡乱地洗了个脸，却用洗手液仔细洗净双手并用毛巾擦干。
墙角立着一个老式木质衣柜，衣柜上方悬挂衣服，下方是两层小抽屉。
蒋现蹲在衣柜前，轻轻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抽屉里很干净，只有一个用白色旧T恤包裹的紫檀木匣子。
他打开匣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面的古币。
这是一枚颇为特别的古币，黄金质地。
中间镂空方孔，西周各有一只展翅的小鸟，圆边上缠绕着细细的藤条图案，正面很典型的古代纹理图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但是背面却非常奇怪，没什么图案，圆边中套了一个三角形线条，再里面就是镂空的方孔。
看上去颇有点解构主义的味道，圆中套了三角，三角中套了方形。
蒋现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古币照片，这是他第一次拍。
爷爷当年将紫檀匣子交到他手中时，提醒过不要示于人前。
这些年，除了偶尔夜深人静时取出端详，连照片都没拍过。
他将古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他从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这枚古币。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币面上的纹路，触感冰凉而细腻，比现代硬币厚重许多。
手机突然响了，马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背景音嘈杂：“下来社区超市，我买得有点多，一会儿拎不动。
稍等，我有个电话接进来，不说了，先挂了。”
蒋现摇头苦笑。
这个南方长大的姐姐，在北方待了几年后，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
他小心翼翼地将古币放回紫檀匣子，收拾收拾出了门。
超市里冷气开得很足。
蒋现转了一圈，在日用品区看到了马霖——娇小身材，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
她正踮着脚想够货架顶层的洗衣液，脚上那双尖头高跟鞋己经脱离脚跟，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穿成这样来购物？”
蒋现快步走过去，顺手取下那瓶洗衣液。
马霖闻声转身，购物车顺势往他怀里一推：“你也太慢了，等你半天了。”
蒋现接过购物车，很自然地伸手去接她肩上的托特包：“穿成这样，不累？”
“我有什么办法，今天早上政府有个重要的汇报会，对方领导要求职业装。
要不，你什么时候看我穿成这样过。”
马霖扶着货架龇牙咧嘴，“这破鞋，脚后跟都磨破了。”
购物车里堆满了速冻食品：速冻汤圆、速冻饺子、方便面……“你怕我饿死？
楼下全是各种馆子，我会没得吃？”
“你一个人在陵城，平时又照顾不到。”
“我又不是小孩。”
马霖原名叫蒋霖，是蒋现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说是姐姐，但两人差了十三岁，便不像平常姐弟那样打打闹闹，照顾会多一些。
“回家住吧。”
马霖的声音软了下来，“省下的房租够你吹一年空调了。
再说爸一个人……”蒋现也不是没想过回平阳，但那个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父母工作忙，蒋现基本上是爷爷带大的。
爷爷对他很好，饮食起居，接送放学都很周到，但两人之间并不像普通爷孙那样亲近，好似多了一点点生分，少了一点点了解。
后来，爷爷去世，父亲也不爱说话了。
再后来，母亲离开，这个家就更加落寞了。
“你怎么想的？”
马霖见蒋现没有回答，一把抓住他，首视眼睛。
“我回去住，失业的事怎么瞒？
爸的性格你清楚，又会瞎操心。
我有点积蓄，养活自己一年半载没什么问题。”
蒋现轻声说道，“姐，我有事问你。”
蒋现挣开她的手，推着购物车往人少的角落走去。
马霖踩着高跟鞋跟上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超市里格外清脆。
“有什么事就说，神秘兮兮的，这工作日超市也没多少人。”
“爷爷那枚古币，你知道来历？”
马霖的表情瞬间凝固：“疯了？
在超市说这个？
你什么时候见家里人主动聊起过古币。
别说古币了，连爷爷以前住在那里，都不曾提起过。”
她警惕地环绕西周，声音压得极低：“过去的事情在家里是绝对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