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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紊乱四年,男友周彦深就跟我编造了四年的谎。
四年里为了讨好他的青梅,我可以是任何人设,不知廉耻的舔狗,毫无尊严的佣人,甚至是给他们代孕的孕母。
***再一次着床失败,他冷漠将我关在房间三天三夜。
“林知夏,你既然这么爱我,这么点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身下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他却以为是我的生理期,让我不许扫兴。
有人调笑周彦深:“这种美人你也舍得糟践,周总不愧是吃过大鱼大肉的。”
周彦深轻佻一笑,像是想起某人,眼底软成一片:“晚晴等我那么多年,一点让她开心的小把戏而已。”
他们的狂欢结束,我恍惚睁眼,看着自己浑身的淤青和痕迹崩溃地拿过手机拨通电话。
那头迅速接起,我红着眼眶哑声道:“你说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成为顾夫人的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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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蜷缩在房间中央那张欧式大床边缘。
昂贵冰凉的丝绸床单上,洇开一团刺目粘稠的暗红。
每一次细微的挪动,下腹深处就传来一阵被钝器狠狠剜过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发丝。
周彦深的目光落在那片迅速扩大的污渍上,眉头骤然拧紧,嫌恶如同实质的针,狠狠刺了过来。
他猛地松开钳制我下巴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掏出丝质手帕用力擦拭着刚才碰触过我的手指。
“啧,”他薄唇间溢出一声极不耐烦的轻嗤,眼神冰冷地扫过我惨白如纸的脸,“***晦气。生理期还弄脏地毯?林知夏,你故意的?”
冰冷的语气让我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剧烈地颤抖。
周彦深微微倾身,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他的目光扫过我失焦的眼,惨白干裂的唇,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生理期?”他嗤笑一声,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天气,“还真是会挑时候碍眼。”
我虚弱摇头,手指无力地轻抬:“不,不是......孩子,救救孩子......”
我想跟他说我怀孕了。
可是身体的疲惫和剧痛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彦深没听清我的话。
只是松开我的下巴,嫌恶地在我的肩头擦了擦指尖。随即,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用鞋尖踢了踢床脚边那片被血迹染脏的地毯。
“弄干净。”男人声音恶劣低沉:“把地上的脏东西,一点、一点,弄干净。做完了,我就放你出去透口气。”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施舍,“当然,只是透口气。”
“周彦深......”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破碎的声音,带着痛楚和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微弱希冀,“我肚子......好痛......”
他脚步顿住,侧过半个身子,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冷漠的线条。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荒谬和讥讽:“痛?林知夏,你刚才不是很‘尽兴’吗?怎么,玩过头了?活该。别装了,看着就烦。”
极致的绝望里,我那些紊乱的记忆似乎开始重新整合......
我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嘈杂声中艰难地浮出水面。
“......别说,这妞儿的身材真是绝了!看这腰,这腿......啧啧,周总真是大手笔啊!”
一个陌生的、油滑的男声带着惊叹和猥琐的笑意,穿透厚重的门板传来。
“就是脸看不清,啧,可惜了......不过这表情,绝了!痛苦里还带着点那劲儿......周总***得好啊!”另一个声音立刻猥琐地附和。
“周哥,为了哄温小姐开心,你真是下血本了,连这种‘现场直播’都给我们安排?不怕嫂子......哦不,林小姐知道了跟你急?”
先前那个油滑的声音带着谄媚问道。
直播?
视线微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成了冰渣,不堪入目的弹幕疯狂滚动:
“啧,这女的真够拼的,周少玩得野啊!”
“装什么清高,恶心!”
“周总有创意!”
“镜头稳住!这波打赏值了!”
我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涣散的目光挣扎着聚焦。
巨大的、几乎占据整面墙的电视屏幕不知何时亮起。
屏幕上清晰地分割成几个画面——
有我蜷缩在地毯上的全身景象,有对着我的特写镜头。
每一寸狼狈,每一丝痛苦,都被冰冷的高清镜头无限放大,暴露在一群陌生男人的视线里,供他们评头论足,肆意取乐!
巨大的轰鸣声在脑子里炸开,世界瞬间失声。
继而屏幕上适时地切换了一个小画面,显示着他坐在某个豪华包厢沙发上的侧影。
我听到他对着手机另一端低笑的嘱咐:“......对,镜头拉近点......清晰度调到最高......晚晴喜欢看细节......”
意识到什么,那股冰冷的寒意和悲哀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比身体的疼痛更让我痛苦绝望。
直播......他竟然安排了直播!
屈辱在胸腔彻底炸开。
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悲鸣硬生生咽了回去。
疼痛让我闭上眼睛。
“彦深哥哥!”
一个娇柔甜腻、带着恰到好处惊讶与不赞同的女声,突兀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