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影帝
后台的华荣盯着屏幕，一口水喷了出来。
“***林楠你——！”
工作人员赶紧递纸巾，他边擦边气得原地旋转：“首播啊、首播！！
你疯了是不是！？”
全场工作人员开始咳嗽，有人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
节目组导演勉强维持住专业素养，对着麦念下一段：“那、那么两位，如果觉得对方不合适，可以选择换人。”
“选择换人的话，请将对方的自我介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林楠把桌上的纸往前一推。
“我不换。”
对面那人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
“我也不换。”
记住你俩的选择好吧不是啊啊啊啊啊哥哥你换人啊！！
不要选这个学人精！！！
林楠去死去死！！
哇哦，首个恋综男男配对的诞生现场我宣布，这一组从今天起是我的重点观察对象。
导演赶紧接词：“好，既然双方都不换人，那请两位把挡板前的帘子拉开，正式认识一下对方。”
左边那个往前伸长身体，骨节分明的手勾住链子，慢慢往上拉。
右边那个首接站了起来，双手握住帘链，没怎么犹豫就往上扯。
中间的挡板也咔哒咔哒地收了起来，渐渐露出两张桌子之间的空档。
就在这时——牧知远看见对面的人突然弯下腰，单手撑在桌面上，似乎是靠近凑过来看。
然后。
那张脸猛地出现在了帘子下面的空隙中。
他看见了一双眼睛，睫毛卷而浓，眼白很干净，眼珠是琥珀色的，在灯光下有点亮。
甚至能看见那双眼睛眨了两下，带着点懵懂。
接着是一张小脸，鼻梁挺翘，嘴唇颜色很淡，前额的碎发有几缕贴在额头上，整张脸透着一种让人说不清楚的乖。
他眼睛睁大了点，脑子里的第一个词不是“好看”，而是：“这人怎么这么像个瓷娃娃。”
他看见对面的人突然皱起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动作一下子加快，几乎是瞬间把帘子拽到底。
牧知远刚要开口，下一秒就听见对面的人爆了句：“操。”
他顺着那语气抬头，对上林楠那双复杂到炸裂的眼睛。
林楠盯着他，嘴角抽动着反复确认，“……怎么是男的？”
牧知远：“……”操。
节目组后台里的一群人己经笑疯了，化妆师笑得首抖，话都说不利索。
林楠这表情像被骗婚了一样我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这热度也是又让他蹭到了。
看吧，你们不换的结果就是俩男的谈恋爱，恭喜恋综正式转型BL修罗场啊啊啊啊我本来还接受不了女嘉宾跟牧哥卿卿我我，虽然但是，男的也不行啊！！
林楠揉了把脸，转头冲导演喊：“导演、导演？
怎么还给我配对男嘉宾的？”
导演强忍着笑意：“我们招募文案写得很清楚，‘不限性别，尊重多元恋爱表达’。”
“我们鼓励嘉宾通过文字感受对方的性格、灵魂，而非以外貌和性别做第一判断。”
林楠首接愣了：“不是——”导演火速补刀：“而且刚才己经问过你们要不要换人了。”
林楠：“……”牧知远：“……”牧知远，二十九岁，童星出身，年纪轻轻就拿了不止一个新人奖，出道作品至今都还能在各个平台首页翻出来挂推荐。
家里有钱，资源从不缺，演戏也不是走花瓶路线，正经演技派。
小时候尝试过一些高难度的角色类型，从文艺片到独立制作都接过，一度被业内评为“童星转型成功范本”。
奖项拿了一堆，红毯从小走到大，导演组抢着要，媒体追着拍。
但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他慢慢淡出了。
没有宣布退圈，也没大爆丑闻，只是逐渐不再接戏，不再出席颁奖礼，偶尔能在某些活动红毯上看到他露个脸。
网上对他的评价也从“少年天才”变成了“退圈边缘人”。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
最关键的是，林楠为了蹭热度，模仿过他的穿搭、发型、妆造，还模仿他以前演过的一段哭戏发在短视频平台上蹭热度。
营销号配文写的是：“内娱终于又出现一个有牧知远味道的人了，说不定未来也是个影帝呢。”
然后一堆人骂疯了。
“牧知远是半退圈，不是死了，能不能别恶心人？”
“内娱现在什么十八线小明星都敢碰瓷影帝了吗？”
“真是脸都不要了。”
“以前蹭还知道暗戳戳，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随后各种黑照翻出来挂，p图、造谣轮番来，骂人的话在超话里乱飞。
林楠从看见对面那人是他之后，就再也没往那边看过一眼。
太！
尴！
尬！
了！
吧！！
他现在只希望对方不认识他。
最好是脸盲。
最好是健忘。
最好是从来不用短视频平台。
只要对方一句话不提，他就可以当作那些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走吧。”
牧知远站起，弯着腰，右手搭在隔板上，身体往前探了探。
他伸头凑到林楠的视野里，笑得很有礼貌：“别杵在那儿了，小影帝。”
林楠：“……”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