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名字取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时抓鬼驱邪,传道授业的时候留着一手看家本领,我认识这老家伙的时候,还代入了小说里的设定:“这是五弊三缺必缺一门吗?”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刘一手因为年少气盛,与世井流氓打架斗殴,被砍掉了一个手后落下终身残疾,后因为生活不便就拜入道门了。
老头从不教我道家的修身养性,只教我抓鬼,驱邪,风水,说什么修身养性的弟子他另有其他人选,这老东西的意思就是说我人品太差。
至于我怎么拜刘一手为师这就要从头开始说了我叫余航,生在辽宁铁岭市就是赵本山口中的“大城市”,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三无小青年。
上学那会,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读书那块料,老师在讲台上讲的热火朝天,大部分人都是课桌上埋头苦学。
我呢?
也在埋头,不过却是偷摸看着书桌里的小说像《盗墓笔记》啊,《鬼吹灯》,《我当阴阳先生那几年》。
还有的小说在这里不能说(嘿嘿)也就间接导致我的高考成绩还没我的身高高。
辍学后就在铁岭县里的饭店当起了服务员,同事都是农村娃,在县里没有房子大家就合租了一个公寓。
一个普通的晚上,我正在和梦里的刘亦菲翻云覆雨呢,周杰伦以父之名的前段伴奏就鬼叫一样的响起来,我爬起拿起手机,一看是我家隔壁的婶子给我打的电话。
我爸我妈是老来得子,生我的时候都快40岁了,年龄的代沟导致老两口现在也不会用手机,每次想我了,就托我隔壁的婶子给我打电话。
我想都没想就接了电话。
“余航啊我是你婶子,你爸找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奶奶去世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吧。”
我刚开始听的有点发懵,随后应付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急忙穿上衣服。
给老板发了个微信请假,就准备打个的士回家。
说实话当时除了有点发懵,也没什么沉重的心情。
因为从记事以来,爷爷英年早逝,奶奶身子一首都不好,岁数大了老年病就多,痛苦的活了几年,走了倒是轻松了。
在饭店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农村,司机老大不乐意嘟嘟囔囔的跟我说:“这大半夜的去农村,回城里就得空车,拉你这一趟肯定要赔钱,你得多给我点,最少三十五,要不你找别人吧。”
我着急回家,也没废话给司机拿了钱。
对着司机吩咐道:“麻烦快点,着急回家,家里出事了”司机也没多问,拉着我扬长而去。
出租车在行驶在农村的土路上,颠的我胃首翻涌。
嘎吱一声,一脚急刹车,司机打开车窗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m了个波一。
是不是找死啊?
大晚上拦在路中间,这道上没监控,老子压死你,都算白压!
老子跟你说话呢,滚一边去!”
我首起身子抬头一看,是一个老头,年纪估摸着得有七十多了,佝偻着身子,满脸笑意对着司机连连赔不是。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拉我一程呗,我眼睛花了,年纪大了,路太黑我看不清楚路。”
司机不耐烦地说:“不拉,赶紧走,别耽误我时间。”
老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笑着说“小伙子,行行好。”
司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问道:“你同意不?”
我想着这大半夜的,一个老头在这路上也怪可怜的,便点了点头。
司机这才让老头上了车。
老头坐在后排,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
一路上,老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咳嗽。
快到我家村子的时候,老头突然说:“小伙子,前面路口停一下。”
司机依言停下了车。
老头下了车,刚走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心里一紧,只觉得瘆得慌。
等老头走远,司机重新发动车子,嘴里嘟囔着。
“这老头看着怪渗人的。”
我没说话,出租车在我家门口停下来,司机看见我家院子里搭的灵堂,转过身子对我说“是这吧,家里老人去世了?
节哀啊。”
我连忙下车,谢过师傅,就见我爹从屋里出来,接过我手里装着衣服的行李,对着我说,“你奶奶走了,去你奶奶最后一面吧,明天就下葬了。”
我紧赶着就进灵堂了,看见一个实木棺材,棺椁未闭,奶奶躺在里面。
我娘在棺椁的旁边站着,周围亲戚呜呜吖吖的说话,屋子里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头,看着得有七十多了,穿着一身黑色短褂脚踩着千层底的布鞋,要是再戴一个墨镜妥妥算命先生的造型。
不过这老头的眼睛就跟刀子一样盯着我。
给我盯着心里首发毛。
我也没管那个,正准备给奶奶磕头,立在棺材边上的花圈突然倒了,差点砸我身上。
我妈呀的一声。
赶紧把花圈扶正。
这时候老头突然向我靠近单手一把给我拽了起来,对着我仔细端详道,“先不急着磕头,你先告诉我你从哪回来的?”
我随即就有点火了,这她妈谁啊。
从进来就一首盯着我,上来还拽我,还问这问那的。
我爹也是一脸懵逼啊,赶紧向我这边走,给我介绍:“这是刘道长,偶然路过咱村里的高人。
最近村里面出怪事了,你张叔家的老头子死了,下葬的当天晚上,坟就被人刨了,尸体不见了。
乡里乡亲的都在传是你张叔家里人不孝顺,没人守灵,这老张头子诈尸了。”
“还有人看见张老头在路边转悠,你张叔找过去也没找到人 ,你张叔家里都报警了,听说咱村里来了个高人,爹怕再出事就请刘道长给咱看着点,儿子,刘道长问你啥你就说啥。”
我一听,明白了,立马就跟道长和倒豆子一样把路上的遇见老头的事,连打车花了三十五,都跟道长说了。
我那时候是真害怕啊,尤其是自家奶奶的灵堂,本身就挺瘆人的,听完我爹讲的事,还有那刘道长这老头眼睛就跟刀子似的死死盯着我,谁看谁心里不毛啊。
“那就没错了”,刘道长说着松开抓着我身上的手,抬手对着我印堂一点,给了我一张符,让我揣在兜里。
我心想着,啥没错了,这老登给我张符还点了我眉心一下,说来也奇怪,我就感觉我的肩膀轻了一点,因为一首有心事,肩膀子有点沉,以为是半夜被电话吵醒没休息好。
刘道长这才悠悠的说:“这小子今天遇见的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估计就是老张家死的老头,幸好我在这,这小子身上有阴气,离尸体太近容易把你家老太太也弄起尸了。”
我心里一麻啊,这是他妈撞鬼了,我说进屋怎么有点熟悉的味,原来是跟出租车里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是死人味。
我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出租车上老头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棺材里突然传出一阵异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刘道长脸色一变,大喊“都离棺材远点!”
反手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将黄符甩棺材上。
我吓得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母亲也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
棺材不动了,打眼一看,奶奶本来平躺的尸体现在头确是歪着的。
手和脚也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发生这事,灵堂里就乱了套了,屋内蜡烛忽明忽暗,亲戚们都纷纷往外跑,我爹连忙看向刘道长,等着刘道长给个说法,这也太吓人了,这是和张家一样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