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无菌病房的冷白灯光下,安娜安静地听着白栩的诊断。他那双灰蓝色、藏在银框眼镜后的眼睛,像最精密的扫描仪,将她从里到外剖析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怜悯。“安娜贝尔小姐。”白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速放慢了些,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除了身体的外伤和脑震荡,你的精神评估结果……非常不乐观。重度抑郁倾向,创伤后应激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