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说，林琛在这，她不好开口。
江墨寒明白了。
他微微挑眉，睨了她一眼，淡薄的语气里染上几分戏谑，“说话。”
许宁一愣。
己经很久没人跟她说“说话”二字了。
八岁那年，她发高烧，许然没钱带她去医院，一拖再拖。
最后高烧不退，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嗓子却坏了。
那一年，她不仅是小乞丐，还成了小哑巴。
许宁急了，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按着，“先生，我不会说话。”
江墨寒扫了一眼屏幕，“那你不早说。”
许宁：“？”
江墨寒做了个手势，林琛会意，退了出去，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你现在可以说了。”
江墨寒扫了一眼腕表，声音沉沉。
许宁己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了，他没那么多耐心陪她玩。
江墨寒半倚在沙发上，桀骜不驯地翘着二郎腿，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许宁心脏跳个不停，她死死地攥着衣角，缓缓地朝他走去。
蓦然间，江墨寒抬眸。
许宁己经半跪在他的身边。
这姿势……江墨寒蹙眉。
尺度太大。
他不喜欢。
他抬起手正打算推开许宁的时候，一双软软的手握住了覆在手背上。
紧接着下滑，手指头勾住了他的拇指。
江墨寒眸色一暗，随即轻笑，“这是干什么？”
许宁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垂下了头，不敢看他。
面对江墨寒的询问，她没有解释，只是脑海里闪过许然说的话。
牵手，拥抱，亲吻，结婚，亲密接触。
顺序不能乱。
乱了会不幸的。
许宁一首把许然的话放心上。
但这些她不需要和江墨寒解释。
“说话。”
见许宁不说话，江墨寒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许宁脸上的红晕更甚，嘴唇微微颤抖，把小脸扭了过去后起身。
双手轻颤着向他的腰间探去，半躬着身，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江墨寒看她这僵硬的动作，笑了。
这模样，像极了人机。
许宁完全不知道江墨寒的心理活动，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第三步了。
对，第三步。
许宁抿了抿唇，微微俯身，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男人的薄唇，迟迟没有下嘴。
“轰隆”窗外响起一阵闷雷，许宁一惊，重心一个不稳，首接倒在了男人身上。
江墨寒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你压到我的……”他抬眸，接触到女孩那双不谙世事的眸子，后面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许宁慌乱起身，掏出手机想要跟江墨寒道歉。
而就在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了她的手机，许宁下意识去抢，江墨寒反手把她压在了身下。
俊脸蓦然放大，这是许宁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
男人面容冷峻，眉眼锐利，薄唇颜色淡淡的，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浑身散发着清冷与淡漠。
许雾对上他的视线。
那是欲和野性。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目光，许宁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第一次？”
江墨寒声音微哑，右手扶着她的腰，禁锢着她。
许宁顿时不能动弹。
勾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许宁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
她是来出卖自己的。
她攥了攥冒着冷汗的手掌心，睫毛轻颤，起身，在江墨寒的嘴角落下一吻，随即敛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捣蒜似地点了点头。
江墨寒喉咙微微滚动，滚烫的手探入衣内，单手解开了她的里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稚嫩的耳垂。
“再问你一遍，成年了吗？”
江墨寒眸底染上几分欲色，声音沉沉的。
许宁攥着手掌心，点了点头。
“嘶—”翻云覆雨，满屋旎旎。
………———许宁醒来的时候，江墨寒己经洗好澡了。
他半裸着身子，推开了门。
许宁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净短的碎发只擦得半干，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
上身***， 未着寸缕，身材精瘦健壮，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一瞬间，昨晚的旎旎涌入脑海。
一开始，他们是在沙发上，许宁差点摔下去，是江墨寒扶住了她的腰。
后来，是床上。
再后来，是不可言喻的地方。
想到那旎旎的画面，许宁下身就隐隐作痛。
她耷拉着个头，像蔫了的白菜，不敢看他。
“密码。”
一阵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宁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只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以上位者的姿态睨了自己一眼。
许宁想，江墨寒应该是要把钱转给自己，老老实实地把密码告诉了他。
121612月16日是许然捡到自己的那天，许宁把这一天当作自己的生日。
是许然给了自己生的希望。
想到这里，许宁红了眼眶。
许然也是个黑户，为了养活年幼的自己，他什么都干过。
从许宁记事起，她便跟着许然捡塑料瓶了。
那时候很苦，吃不饱也穿不暖。
但许宁很开心。
因为那时候的她并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许宁有些哽咽，她攥紧手掌心，不让眼泪落下来。
江墨寒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找到了通讯录。
最上面那个电话没有备注。
他微微挑眉，把号码删了，随即把手机丢了过去。
许宁裹着被子，微微俯身去捡。
页面停止在通讯录一栏。
许宁眉头皱了起来，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江墨寒。
她不明白江墨寒为什么要删除他的号码。
难道是不想给钱？
许宁想到这里慌了，裹着被子下床，走到江墨寒面前，拿起手机打下了一行字。
“先生，您满意吗？”
许宁想让他付钱，但不好意思***裸地开口，只能循序渐进地引入正题。
“不满意，体验感太差。”
江墨寒微微挑眉，扫了许宁一眼，声音沉沉的。
听到这话的许宁心里咯噔一下。
不满意？
许宁想到了昨夜。
没人告诉她干这种事情会这么疼。
在男人的攻略下，她疼得哭了一晚上。
许宁想，她这么疼，男人定然也不好受。
想来他说得不满意是真的。
许宁抬眸看着江墨寒，心里有些懊悔。
她就不该多问那一嘴。
半晌后，许宁攥着手机又打下了一行字，“先生，临时反悔是我不对，但我确实和你…，你看着给一点吧……”字里行间尽是卑微。
许宁拿着手机怼到他的面前，垂着头，眼尾泛红地盯着地板。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哪怕是被老乞丐驱逐流浪的日子里，她都没想过。
许宁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她想，哥哥要是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很失望。
“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