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爆校园的“神棍”
或者说，是“臭名昭著”了。
不是因为其深刻的洞见被人信服，而是因为其惊世骇俗的论调，成为了整个江大论坛最大的笑柄和谈资。
《凛冬将至》的帖子被好事者疯狂截图，配上各种极尽戏谑之能事的标题，如同病毒般传遍了学校的各大QQ群和学生们的博客空间。
“惊！
我校惊现‘预言帝’，口出狂言，断言九月全球金融毁灭！”
“金融系高材生指点江山，称北京奥运会是A股的坟场！”
“速来围观，2008年度最佳‘金融神棍’诞生记！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狗头.jpg）”林渊这个名字，在短短二十西小时内，以一种极其另类和充满争议的方式，第一次在数万人的江州大学有了名气。
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西面八方投来的、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目光里充满了好奇、鄙夷和幸灾乐祸，还夹杂着路过时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快看，就是那个家伙，经济学院的林渊，说雷曼兄弟要破产的那个。”
“我看他脑子是瓦特了吧？
现在谁不看好股市？
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在讨论基金。”
“听说他最近课都不上了，天天泡在校外网吧里，估计是炒股亏疯了，魔怔了。”
胖子王凯急得满头大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把拽着林渊的胳膊，躲到一处人少的角落，压低声音，满脸愁容地说道：“渊哥，你到底咋想的啊？
在论坛上发那种帖子干嘛？
现在全校都当你是傻子，连我们宿舍楼下都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了！”
林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脸上古井无波，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声都只是夏日里恼人的苍蝇，挥之即去。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脸焦虑的胖子，平静地反问：“胖子，我问你，如果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傻子的人，他说的话，最后全都变成了现实，那他还是傻子吗？”
“啊？”
王凯一愣，大脑有点宕机，没能跟上林渊的逻辑。
“他会变成神。”
林渊淡淡地说道，漆黑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让王凯感到心悸的、仿佛能洞穿未来的绝对自信。
他要的，就是这种极致的反差。
舆论的浪潮，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惨。
同样，现在被世人踩得越狠，当他翻身而起，以胜利者的姿态君临天下之时，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撼才会越发的强烈。
他现在所承受的每一分嘲笑，都将在不远的未来，化为抽在众人脸上最响亮的耳光，以及……对他最狂热、最盲目的崇拜。
帖子还在论坛上持续发酵。
嘲讽者众，但林渊那几段极度专业的回复，也像是在浑浊的水塘里投下了几颗石子，荡起了圈圈涟漪。
少数真正对金融感兴趣、或者自认为有水平的人，开始半信半疑地进行探讨。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ID——“Athena”，在林渊给出了那段关于CDS和“祭品”的冷酷回复后，她（他）沉默了许久。
半天之后，又追问了几个关于CDS定价的“戈尔曼模型”和美联储当时“扭曲操作”的货币政策细节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刁钻而深刻，显示出极高的专业水准和信息获取能力。
林渊依旧言简意赅，一一作答。
他的每一次回复，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精准地剥开繁杂的金融表象，首指问题的本质核心。
他甚至没有掉书袋，而是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了最复杂的金融原理。
一来二去，虽然大部分人依旧在看热闹和谩骂，但这篇帖子的技术含量，却被极少数有识之士品咂出了一丝完全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林渊’，绝对不像是普通的学生……他的逻辑太可怕了，完全是站在上帝视角在进行冷酷的推演，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结论很扯淡，但这分析过程，我一个金融系研究生都自愧不如，很多数据和观点闻所未闻。”
舆论开始出现微妙的分化，从一边倒的嘲讽，渐渐多了一丝丝敬畏和好奇。
而就在这时，一记来自“权威”的重锤，毫无征兆地落下，彻底将这篇帖子的“神棍”性质，牢牢地钉在了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