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坍塌
小莫！”
小姨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紧紧抱住许莫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碎发贴在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许莫言缓缓转头，看到小姨凌乱的头发和己经发红的眼眶，他的泪水再次涌出：“小姨，为什么，为，为什么，明明刚刚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无助。
“小莫，快起来，跪着干嘛？
会没事的，别担心，乐观一点好吗？
小莫。”
小姨轻轻拍着许莫言的背，声音虽然带着颤音，但却让许莫言莫名的心安。
她的手微微颤抖，但依然努力传递着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紧张的气息。
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地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偶尔传来的滴答声和脚步声更增添了几分压抑。
许莫言和小姨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目光不时地望向手术室的门，那盏红色的灯仿佛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手术室的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仿佛随时都会带来好消息或坏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许莫言和小姨同时站起身，紧张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沉重。
手术室的灯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刺眼。
许莫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握住小姨的手，声音颤抖：“医，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很遗憾，许先生，我们己经很努力了，我们将沈夫人抢救回来了，至于其他人，他们伤势过重，没能挺过来，请节哀。”
说完，医生便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许莫言和小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节哀，节哀。”
许莫言跌坐在医院座椅上，嘴里喃喃着“节哀”二字，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他哭得像个孩子，但这次没有人来安慰他了。
许莫言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坍塌了。
他今年24岁，本应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本应有爱他的人，和他所爱之人，却在这一天像泡沫一般被人戳破，化为泡影。
医院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许莫言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哭晕过去的小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走到小姨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姨，醒醒，吴阿姨（沈夫人）还在等我们。”
小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许莫言，泪水再次涌出：“小莫，我……雨中飘落雨湿了身，孤独向心里问……”在这种场合突然传来了天上有朵雨做的云这首音乐，而且还是抽象版的。
音乐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种讽刺。
小姨明显是个网络冲浪达人，听到这首音乐还僵硬地笑了一下，许莫言则是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随后用有些沙哑的嗓音接起了电话。
毋庸置疑这人绝对是许莫言的妹妹许莫黎，因为这来电提示就是许莫黎强硬要求换的。
“家里为什么没人？
下午看个现场看不够了？
爸妈呢？
还有，你去干嘛了，嗓子这么哑？
咋滴，去cos唐老鸭了？”
“莫黎，我现在和小姨在医院，下午去看现场时爸妈他们出了车祸，你先睡吧。”
许莫言的声音有些哽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玩意？
医院？”
许莫黎语气略显有些僵硬。
“许莫言，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听别人开玩笑。”
许莫言的语气很认真，甚至还带有怒意。
“没有骗你，真在医院。”
许莫言只听那边长叹一声。
“哪所医院？”
“不用了，莫......许莫言，哪家医院？
讲话！”
许莫黎的语气己经可以听出明显的哭腔。
“第一人......我知道了。”
“小姨，你先去厕所洗把脸吧，莫黎她知道这件事了，她要过来，我不放心，你去接她一下吧。”
许莫言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
“好。”
小姨点了点头，起身向厕所走去，她的脚步有些蹒跚，但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医院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冰冷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许莫言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