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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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没醒吗?”

“没有,二小姐,我们小姐病了,府医再不来会出事的!”

“哼,把我拉下水的时候不是得意得很吗?

如今装柔弱给谁看?

我没有让爹爹罚她,己经是心怀慈悲了!”

“二小姐!

小姐身子弱,要是烧起来会承受不住的!”

“那也好!

要我说,这样的祸害,还是早些去了才好!”

好吵……谁在说话……陆时宁闭着眼,眼珠不断滚动,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仿佛陷入了魇中。

她烧得面色通红,口中吐出的寥寥数言难以成句。

朝露听不懂她嘴里的那些陌生字眼,只伏在她的床边呜呜哭泣。

许久,陆时宁睫毛颤了颤,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只见面前的少女正睁着一双圆眼盯着她看,眼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头上一对双丫髻,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

这不是她的贴身侍女朝露吗?

可怎么会是眼前这样年轻的模样?

来不及细想,胸中突然传来一阵闷痛,陆时宁捂着胸口,重重地咳起来。

朝露连忙给她拍背,她摆了摆手,慢慢平息下来。

“小姐,您在发烧,二小姐不让府医来看……”朝露含着泪眼道。

听到这话,陆时宁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母亲可知晓?”。

可随即,她又笑自己还心存幻想。

恐怕母亲的佛经,还未诵到超度亡魂的那一卷。

“去天仙阁……找阁主。”

陆时宁强撑着精神,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交代。

朝露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终于,天仙阁阁主派来的医者跟随着朝露而来,为陆时宁诊治一番,烧才渐渐退了下去。

陆时宁终于清醒,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窗子并没有关上,清脆的鸟鸣声时断时续地从远处传来。

侧头望去,只见窗外春光明媚,偶有桃花被微风拂过而飘落枝头。

她死的时候不是正值隆冬吗?

为什么现在是春天?

陆时宁的脑子里混沌一片,无数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时间让她头痛欲裂。

鸩酒入肚时那种搜肠刮肚的痛意似乎还在,她压下思绪,抿了抿唇,让朝露拿来镜子。

镜中少女正是她未出阁时的模样,只是眼下不知为何,多了一颗小痣。

陆时宁很快反应过来,她竟然在死后又重生了,并且回到了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上天有眼,竟然让她重来一次。

陆时宁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床褥,一时间竟有些收不住情绪,无边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将一切燃成灰烬。

朝露被她脸上可怕的神情吓到了,颤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她收敛了情绪,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步步忍让、畏首畏尾,她要将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统统讨回来。

这时,门口的珠帘晃动,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那人声音宛若莺啼,哪怕只听见声音都能想象本人该是如何的风姿摇曳。

只见来人步步生莲,粉面桃腮,一双狐狸眼秋波流转,己是徐娘半老却仍风韵犹存。

正是推她下水的庶妹陆熙柔的生母,姨娘安氏。

安氏微微俯下身来,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便放下心了似的呼出一口气:“幸好没发烧。

大小姐,你感觉如何了?”

安氏一双眼睛长得极好,流转之间便能勾魂夺魄,特别是当她用这样一双眼睛关切地看着人时,更是叫人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陆时宁看着她虚伪的样子,心中却只是冷笑。

她自幼体弱多病,年少时更是差点活不下去,恰逢一位云游的道士路过京城,给她特制了一张方子,才堪堪好转起来。

陆熙柔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故意在初春时节推她下水,不让府医来治病,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如今她烧己经退了,安氏却假惺惺地来看望,不是做戏又是什么?

陆时宁心中己是一片冷意,面上却不显,只不咸不淡地回道:“暂无大碍。”

一旁的朝露不满道:“小姐,您刚刚还咳嗽呢!”

安氏唇角勾了勾,却仍然一副慈母做派,轻抚着她的手背:“大小姐莫要逞强了,这事说起来,也是柔儿的不对……”陆时宁抬眸,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她:“父亲可有说什么?”

安氏笑得勉强:“老爷知她生性顽劣但没有坏心,便没有重罚,我作为姨娘也不好代为管教。”

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偏心到了极致的爹连实质性的责罚都没给。

安氏作为盛宠不断的姨娘,在陆府的下人眼里地位早己超过了主母,成为陆府实际上的女主人了,又怎会如她所说的一般只是个姨娘?

如今安氏以一副主母的做派到她面前惺惺作态,倒像是一种耀武扬威。

陆时宁垂下了眼睛,懒得和她周旋:“我有些乏了。”

安氏看到了她的反应,以为她伤心了,心中暗笑,离开了她的寝居。

朝露送完客,将门关上,走到陆时宁身边小声道:“小姐,二小姐可真是过分,差点将小姐您……老爷也没有责罚她,她下次恐怕更得意了。”

陆时宁没有顺着她说下去,只是道:“为我更衣吧。”

朝露看向她,满脸担忧的神情:“可是小姐你还病着呢。”

陆时宁只道:“我要去一趟母亲那里。”

南院的正房内一片寂静,铜制兽纹香炉内缓缓升起熏香,室内摆设一片古朴,压抑中透着些许沉闷。

正室陆夫人跪坐在佛龛前,双手合十,虔心诵经。

陆时宁派人通报后便进了屋子,屏退了下人,缓缓脱下大氅,挂在门口的楠木架子上。

“母亲。”

陆夫人缓缓起身,出口的第一句却不是关心她,而是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