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南汐觉得自己被骗婚了!
陆司尘和她求婚时,他们说好的只办一场简单的订婚宴。
可布置奢华的宴会场地,来的宾客又非富即贵,这些都和陆司尘普通医生的身份不符。
而让她更困惑的是,一些宾客看到她时,都诧异的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南汐,我小叔来了,我们过去敬杯酒。”
陆司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等时南汐反应过来,腰身就被他轻轻地环住。
今天的订婚宴,陆司尘的家人一个都没露面。
这位小叔是唯一到场的,还是长辈,按礼数确实该去敬杯酒。
时南汐刚要开口,就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男人背对着她,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就有着慑人的强势气场。
男人衬衫的袖子,随意的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匀称紧实的小臂,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之气。
陆司尘拥着时南汐上前,叫了声,“小叔。”
他的声音惯有的温润,但时南汐还是从中听出了迫不及待......
男人转过身来,沉稳的眉眼间透着些许凉薄之色。
周围宾客手中都端着酒杯,唯有他,指间把玩着一块羊脂白玉的无事牌。
当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时南汐的瞳孔骤然一缩。
不受控制地狠狠捏紧酒杯,指节都泛了白。
怎么可能......
她知道陆司尘是随他母姓,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小叔,竟是应淮章!
记忆瞬间涌来,五年前她被继父算计,送上了应淮章的床。
只因她长了一张和应淮章死去未婚妻,八分相似的脸,他才喝了她敬过去的那杯酒。
她不知道酒里被继父加了东西,她也喝了。
昏暗的套房内,她被应淮章压在身下,捂住了嘴。
凶狠的动作间,她所有的声音都破碎在喉间。
继父拿这一夜为要挟,妄图在应淮章那里大捞一笔。
贪婪让他忘了,应淮章可是京港商圈绝对的掌权者。
继父因多项罪名锒铛入狱时,她连夜逃出了京港......
即便已过去五年,那一晚应淮章的凶狠,还是让她心有余悸,双腿发软。
时南汐逼自己冷静下来,再难的日子不都咬牙挺过来了么。
“小叔,这是我未婚妻,时南汐。”
陆司尘搂在时南汐腰上的手,微微收力,让她靠自己更近些。
时南汐的目光正好落在应淮章衬衫的扣子上,没敢与他对视。
但她能感受到,应淮章正在看她,那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如芒在背。
“南汐,给小叔敬杯酒。”陆司尘说着递给了时南汐一杯酒。
又是敬酒......
她和应淮章就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因为她敬过去的那杯酒,自己上了他的床。
那这次呢?
时南汐轻轻舔了舔润红的唇角,缓缓呼出一口气,把酒敬了过去。
还随陆司尘叫了一声,“小叔。”
她希望应淮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五年前那一晚,也不记得她。
也希望这一声“小叔”,能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分明的界限。
应淮章眸光冷沉,视线缓缓落到了那杯酒上。
他既没有回应时南汐的问好,也没接那酒杯。
时南汐的美并非是漂亮夺目,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那种,而是一颦一笑间,透着妩媚风姿的古典美。
此时她脖颈微扬,脊背挺直,端着酒杯站在那里,旁人都替她尴尬。
这时,陆司尘似想起了什么,才笑着说了句,“瞧我这记性,小叔五年前就戒酒了!”
时南汐睫毛轻颤,五年前,那应该就是她和应淮章***之后......
应淮章眸色漆黑如墨,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钟,他才低声开了口,“今天是听晚的忌日!”
听晚?
时南汐恍然意识到,刚才大家在看到她这张脸时,叫的名字就是许听晚。
而五年前那晚,应淮章在她耳边呢喃的,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许听晚,应该就是应淮章那个死去的未婚妻!
可陆司尘为什么要选在,他小叔未婚妻忌日这天,和她订婚?
而应淮章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仿佛以他的身份地位,屈尊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应淮章这几年愈发的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众人都不想错过攀谈的机会,便都追了过去,却被应淮章随行的保镖一一挡住。
陆司尘看着他小叔离去的背影,忽地就笑了,“南汐,我小叔脾气不太好,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太舒服,去下洗手间......”
时南汐直接打断了陆司尘的话,转身快步离去。
她逃了五年,没想到就这样再次遇见了应淮章!
而他还是陆司尘的小叔......
——
洗手间
“陆司尘找过的替身里,这个时南汐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和她订婚。”
“喜欢?陆司尘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替身,他最爱的女人是许听晚,那可是他的初恋啊!”
在两个女人八卦的声音里,听到自己名字时,时南汐要推门的动作蓦地顿住。
“当年陆司尘他小叔,把许听晚抢走的事儿,你忘了?”
“他现在要娶个替身回家,明摆着就是要膈应他小叔啊!”
“许听晚就是死了,那也是这两个男人的心头爱,这个时南汐长的再像她,那也只是个替身。”
“而且我听说,这个时南汐不但没学历,还没工作。”
“这还能被陆司尘看上,也是她走运。”
替身?
时南汐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原来陆司尘和她求婚,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这张脸。
又是因为她的这张脸!
时南汐不想再听,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就被抓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拽进了隔壁的化妆间。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看到的是已经离开的应淮章!
时南汐只觉腕骨那里,被什么东西硌的生疼,垂眸看去,那是应淮章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就这么喜欢当替身?这次又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应淮章眸色冷沉,语气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