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文物修复室里,只有我的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洒在那幅《罗汉渡劫图》上。
这是一间偏僻的厢房,平时除了我和几个同事,几乎没人会来。
老城区的青砖小路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幽冷的光泽,从窗户望出去,庭院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些阴森。
我叫周默,今年30岁,是个古画修复师。
从小家境贫寒,在北京的老城区长大,父母靠摆摊卖旧书为生。
那些破损的书籍和古玩成了我童年的全部慰藉——它们虽然残缺,却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我对这些“破烂”总是充满好奇,喜欢翻看、琢磨,有时还会偷偷修补一些撕裂的书页或磕掉的瓷片。
后来,靠着奖学金和***苦读,我考进了全国顶尖美术学院,专攻古画修复技术。
毕业后,我成了故宫最年轻的修复师之一。
但表面的光鲜背后,其实每个月的工资勉强够维持温饱。
为了补贴收入,我经常接私活,生活极简,却收藏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物件——破碎的青花瓷片、锈迹斑斑的老怀表,还有一些别人眼里的“破烂”。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装饰品,而是某种精神寄托。
每一件都承载着时间的痕迹,提醒着我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此刻,我正坐在工作台前,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明代古画《罗汉渡劫图》。
这是我的一次重要机会,也是证明自己的最后希望。
画作表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龟裂的颜料层、褪色的墨迹,还有几处因潮湿而泛黄的斑点。
但这些破损并未掩盖它的神秘美感:十八位罗汉盘坐于云海之上,神情各异,似在渡过某种未知的劫难。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画面中央那团浓重的阴影,如同一道无形的旋涡,将所有目光吸引进去。
我调整了显微镜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稀释剂,继续清理画布上的污渍。
我的动作极其精准,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
对于我来说,修复古画不仅仅是一项工作,更是一种仪式。
每一次触摸画布,都像是在与历史对话,与过去的人们建立某种联系。
这种感觉既让我兴奋,又让我感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
尽管时间已近午夜,我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