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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鱼素手抚过竹扉,刚踏出门槛,便见许之意转身离开背影。

她有一瞬愣神,见到她落寞的背影,好似背负着千斤重担。

“之意…”

许之意听到呼唤声,轻柔转身后,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抬眸一笑,“我以为你有了男人就忘记我了。”

顾池鱼提着裙摆走向她,眼里噙着泪光道:

“是许家出了什么事了吗?”

许之意垂首与顾池鱼对视,她本就身姿高挑,显得顾池鱼更加娇小玲珑。

“唉~”

“那群老匹夫逼着我娶妻,可我如今女儿身,怎能娶妻?”

顾池鱼捂住口鼻,一脸惊讶看向许之意,这也太***了吧!

“池鱼,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能身份不败露,又能早点分家出去,只是过于冒险。”

“之意,我可以帮你,要不我做你的假新娘吧!你只要给我个落脚的地方,一日三餐便好。”

许之意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瞧着眼前的顾池鱼。

这丫头竟能知道她的意思!

“你没别的想要的了?”许之意眉尾轻轻一扬,愉快一笑。

顾池鱼神情微舒,被许之意的笑容感染,思索片刻后,温柔道:“我想要你家那颗发亮的小珠子!你可以送给我吗?”

她如今一想到黑夜的黑,心底止不住的颤抖,想到以后没有人陪着她,又该怎么办?

“你这…没有更高点的要求?比如讹我些银票,给往后的日子打基础啥的!”

许之意真是为这傻丫头操碎了心,这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她都不为自己争取一把。

她又不差银钱!

那破珠子她有好几颗,没见有何稀奇的,除了能照明用。

“我就要那颗珠子!”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顾池鱼学着许之意双手抱胸,玉首微微侧过扬起。

“答应,答应…”

许之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像哄小孩一般,她本就比她年长个五岁,之前她喊她姐姐,担心被有心人知道,便让她改口喊她之意。

这一喊,永远改不过来了!

顾池鱼不客气的直言道:“我还有个事想让你帮忙,你们镖局的人什么时候出发京城,可以顺带里面那位公子回去吗?”

“可以,到时候我们拜完堂后一起去京城,日子也近了!我先回去同祖母说,让祖母安排!”

“嗯嗯!”

顾池鱼活泼抬眸应了声,眼角那颗朱色泪痣随着她的浅笑微微颤动。

“那我先告辞了!”

话音落时,她已背过身去,步伐轻快离开。

***

七日后…

晨雾未散,石桌上落着几片竹叶,一旁菜地里的青菜沾着些许露珠,竹林不远处传来簌簌声响。

白色纱布裹住楚墨眼周,垂落的几缕碎发,却遮不住剑眉斜飞入鬓,衬得整张脸冷峻如霜。

顾池鱼指尖捏着短刀凑近楚墨下颌,迫使他仰颈,手上短刀贴着他青黑的胡茬缓缓游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指尖。

动作娴熟。

惊得两人呼吸同时凝滞。

忽然一阵风吹过,白色纱布被风吹落,刺目的光让楚墨将眼睛闭紧,头不自觉的侧过一旁。

“你别乱动!小心刀剑无眼将你这俊朗面容划上两刀!”

顾池鱼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方才还好把短刀挪开,不然他这脸蛋非得受伤不可。

看到他如玉的脸庞,不禁又泛起花痴,想到以往的缠绵,不自觉吞咽口水,耳尖微红发烫。

又想到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的日子,指尖不禁微微颤抖,脸色微变,目光变得暗淡。

楚墨定了定神,缓缓睁开眼睛,面上露着几分紧张,许是怕方才看见的光都是假象。

直到模糊到清晰间。

那个出现在梦中的女子与如今在他眼前叫阿玉的女子重叠,这才终于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她真的是顾池鱼!

那被鬓发半掩住的眼角泪痣,忽明忽暗间,特别晃眼。

所以说那个不是梦?

顾池鱼察觉到了异样,低头对上男人墨色清明的眼眸。

她身体微微一僵,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短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见他眼睛还是跟既往一样空洞,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揉着发酸的眼睛,眼花了才会看到他凝视自己的目光!

楚墨呼吸变得沉重,胸口剧烈起伏不定,想到梦中的种种。

莫名的心疼起眼前人,那攥紧在宽袖中的拳头,迟迟不肯松开,眼眶酸涩泛红,低下头不敢再看向她。

“公子,怎么了?”

顾池鱼觉得今日他很反常,也不知是不是她不小心弄疼他。

“无碍!”楚墨轻声回道。

顾池鱼垂下眼眸,将沾水的脸帕放在他手心,柔声道:“好了!你自个擦擦脸。”

话落,她端起木盆子走到一旁的竹林处,将水倒掉。

楚墨看着她的背影,一股难言心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多时,顾池鱼手里拿着空盆子走到他身前,轻声问道:“要不要进屋里去休息!我一会要去山上找点木柴回来。”

“我也想出去走走!”楚墨的声音轻柔响起 。

“不行,你看不见万一摔跤怎么办?那山路并不好走!”

顾池鱼觉得她如今不仅眼睛花,耳朵都出现幻听了。

“我不会有事的!”

片刻后……

顾池鱼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没了脾气,才勉强答应他。

骄阳灼灼,日过隅中。

顾池鱼身穿褪色的灰布裙,腰间系着粗麻绳勒出纤细腰线,发丝悉数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圆润的发髻。

她扯住楚墨宽袖,两人并排走在山林间,这一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陪自己来这山林间。

也没有想过他好似变了,变得没那么厌恶她。

这是在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吗?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公子,你就在这等我吧!”

顾池鱼甩了甩脑袋的想法,尽量不去想太多,没等楚墨的回应,便提起裙摆爬到半山腰,弯下腰肢捡起干枯的木枝。

楚墨抬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瞬间红了眼眶,在梦里有过一段,他眼睛刚好不久。

见她在寒冷的冬日里冻得瑟瑟发抖,穿着洗得泛白的麻布粗衣,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补丁。

身后背着一个孩子,右手牵着一个孩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崽,挺着大肚子,用麻绳拖着一小捆干枯树枝慢悠悠的走回来。

那大孩子很听她的话,总是乖乖的不哭也不闹。

就远远的坐在一旁玩着拨浪鼓,时不时软糯糯喊两句爹爹。

他不相信是梦。

他在京中从未见过她,她的恶名也是听京城传言的。

所以是上辈子他负了她?这辈子才会有如此强烈的预感?

楚墨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