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淬骨
他拖着断腿爬进贺兰山隘口，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又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冻成暗红冰晶。
玉佩在低温中发烫，裂痕里游动的血丝如指北针般钉死山隙深处。
“前世马踏焉支山，今世倒让贺兰山磋磨……”他撕开冻硬的裤管，伤口紫黑溃烂。
指尖战罡刚触及腐肉，山壁突然震动！
积雪崩落露出岩画：九头蛇缠绕的巨钉贯穿武士脊柱，与灭魂钉浮雕一模一样。
玉佩血光暴射，岩壁在轰鸣中洞开。
冰晶覆盖的洞窟内，一具身披残破鹤氅的骷髅垂首坐于玉台。
九枚紫黑灭魂钉贯穿其脊柱，钉身九头蛇浮雕的猩红蛇瞳随光线流转。
林风触到骷髅指骨的刹那，寒流裹挟记忆洪流冲进识海：雪原上楚无涯一剑冰封三千里，对黑袍人狂笑：“归墟走狗也配夺我道统？！”
灭魂钉贯穿脊柱时，黑袍人胸口的九头蛇图腾在燃烧：“冥炎当归墟主上！”
寒冰灵力如毒龙钻入经脉，断腿瞬间覆满冰甲。
剧痛中霍去病战罡本能护体，赤红罡气与幽蓝冰焰在丹田厮杀。
岩室左半壁霜雪狂舞，右半壁热浪蒸腾，冰火分界线割裂岩地，熔出滋滋作响的沟壑！
石顶冰锥暴雨般坠落，却在触及林风头顶时被罡气碾成齑粉。
“融！”
林风嘶吼着引冰焰撞向战罡。
两股力量炸成紫黑漩涡，断骨在狂暴能量中碾碎重组，冰晶裹着新生的骨茬刺破皮肉。
当漩涡沉入丹田时，一缕发丝般的紫黑灵力诞生——此世根基《九幽冰炎诀》己成！
石壁血字浮现：“后来者，功法藏于吾脊。
拔钉则魂灭，不拔永困……”林风凝视骷髅脊柱。
九枚灭魂钉尾部的蛇首浮雕竟微微转动，竖瞳锁死他咽喉。
他按上骷髅天灵盖：“前辈，归墟欠你的血债——”嗤！
第一钉离骨，洞窟阴风哭嚎如万蛇嘶鸣。
第五钉拔出，山体裂缝游走金蛇，冰焰失控烧融半身衣物。
第九钉脱离刹那，骷髅化作飞灰。
一截莹白椎骨落入掌心，骨上金篆流转：“九幽通冥，冰火同途”。
山崩地裂中，他攥着道骨冲出隘口。
天光刺目，贺兰山主峰在身后塌陷成巨坑。
而丹田紫黑灵力突然躁动，如饥似渴扑向怀中——半块青铜罗盘从褴褛衣衫滑出。
盘面夔龙纹与玉佩裂痕共鸣，残存的冰火灵力灌入罗盘，夔龙独目竟亮起微光。
贺兰山的雪沫还在林风肩头凝结，掌心紫黑色气旋却己灼烫如烙铁。
楚无涯的《九幽冰炎诀》在经脉中奔涌，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霜雾与火星交织的吐息。
“锻骨巅峰，半步通脉……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他攥紧那截莹白道骨，冰焰顺着指缝渗入地脉，十丈内冻土龟裂如蛛网。
轰隆——！
山崩余震未歇，三架纯黑首升机己撕裂云层悬停头顶。
舱门洞开，十二道身影索降而下，玄黑作战服胸徽刻着狰狞龙首，为首女子银发及腰，眼罩遮住左目，右瞳却是非人的竖瞳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