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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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洲简单洗了个澡,穿衣服前照了照镜子。

瘦小、干瘪的身体,沮丧阴郁的脸,快遮过眼睛的头发——一点儿也不好看。

这样的家伙,难怪让人扫兴。

他左右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手臂、大腿、脖子......都没有痕迹,除了身体的酸痛,完全看不出情事后的迹象。

就像做了一场梦。

刚刚自己表现的很糟糕,把顾难惹生气了,估计他这个月都不会再来了。

段小洲追悔莫及,望着手机屏幕思考该怎么道歉,但看到之前自己那些未被回复的讯息,又放弃了。

他穿好上衣和***就钻进被窝,揉着发酸的腰。

顾难不在,他也懒得换被子,地上散落的衣物和纸巾也没收拾。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嗅了嗅,遗憾的是并没有留下顾难的味道。

一点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段小洲来到上班的花店门口,刚从背包里摸出钥匙,店里的灯就亮了,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隔着玻璃门对他招手:“小洲!”

段小洲推开门:“老板,你怎么来了?”

女人叫沈易,是花店的老板,约莫三十出头,早早实现了财富自由,开着这个不咋赚钱的花店,纯属有钱人体验生活。

她平时很忙,只是偶尔过来,所以花店里多数时候都只有段小洲和另一个叫文墨的***学生。

“我的店自己还不能来?”

沈易坐在前台边的小凳子上,手里编着一束康乃馨,“我老妈的闺蜜过生日,非要我亲自给她包束花,害我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段小洲放下背包:“要帮忙吗?”

“你招呼客人吧,等会儿小文来了让他帮我。”

上午客人很少,而且大多是老人,对样式和包装的要求不多,段小洲很快就给他们选好花,包好塑料纸,把客人送出门,非常简单的一条龙服务。

沈易正看着墙上的钟,不满的说:“都几点了,小文还没有来。

臭小子天天都这样吗?”

“没有,小文平常很准时的。”

段小洲撒了个谎。

说曹操曹操到,“咣啷”一声,玻璃门被撞开了,顶上挂着的风铃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个戴棒球帽,穿卫衣的年轻男孩闯了进来:“我来了!”

沈易被吓了一跳,段小洲却见怪不怪,没什么反应。

“疯了是吧,门撞坏了我讹不死你。”

沈易说。

“诶!

老板来啦。

大惊小怪啥,我对力度有精妙的把控,不会撞坏的!”

文墨摘下帽子随手丢到前台上,对着玻璃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转向段小洲:“小洲哥,我这新发色帅不?”

“帅,特别帅。”

段小洲马上说。

“杀马特。”

沈易评价。

“老板,你三十岁还是八十岁啊,杀马特是这样式的吗?

我这是车厘子红加纹理烫,很洋气的好吧。”

文墨不服气的辩解。

“懒得理你,大冬天穿个鬼卫衣,等你三十岁就知道厉害了。

还不快滚过来,帮我把这花梗修修。”

文墨搬了个小凳子坐到沈易身边,把那几支花放到腿上,拿起剪刀和钳子修剪。

还没安静几分钟,瞟到段小洲的背包,又忍不住说话:“小洲哥,你怎么老背个书包啊,比我还像学生。”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没个正形,成天喝酒染头打电动。

就你这样明年还考不上美院,让你爸给你揍成筛子。”

“你知道啥,我打电动是学习那里面的美术好吗?

再说复读生的寒假就不是寒假吗?”

“这个很难看吗?”

段小洲沉默半天,忽然来了一句。

沈易巴掌都举起来了,就差打到文墨头上,段小洲这么冷不丁一句,他俩都愣了愣,似乎都被他的反射弧之长惊住了。

沈易说:“不难看,多适合你啊,乖的很。”

“你不要搞鼓励式教育了,老板。”

文墨说,“小洲哥,这个书包唯一的优点就是让你看起来像个中学生,你咋就天天背,男朋友买的吗?”

段小洲顿时脸红了,“不是他买的。”

文墨马上亮出自己的牛仔皮斜挎包:“那你赶紧把这破包扔了,换个我这样的,便宜耐造还时尚。”

“你这是仿的巴黎世家那款吧。”

沈易嗤笑。

“喂!”

文墨气恼。

一想到文墨明年夏天就要去上大学了,他不舍之余又有些羡慕。

染头,买包,新潮的打扮,青春洋溢的十八岁......文墨拥有的这些,距离段小洲好像很遥远。

他也有过十八岁,可那时他过着地狱般煎熬的生活,以至于几乎摧毁了全部的人生。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死。

这都是因为......他摇摇头,试图阻止自己习惯性的追忆。

他的那些过去,想起来的次数越少越好。

还是多想想现在吧。

花店的工资并不高,一个月西五千,但胜在工作轻松惬意,沈易和文墨对他也都很友善,因此犹豫再三,他也舍不得换工作。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顾难。

在花店工作,每天身上都带着鲜花的味道,很香。

以段小洲的学历,要是离开这儿,做的大概也是些体力活。

辛苦事小,只是顾难有洁癖,嗅觉也很敏感,如果自己每天臭烘烘的,估计他再也不会来了。

沈易包完花,中午就走了,等到晚上六点多,文墨己经迫不及待来到玻璃门前:“小洲哥,我晚上约了朋友打游戏......知道了,你去吧。

我锁门。”

段小洲对他笑了笑。

“谢谢哥的大恩大德!

改天我请你吃饭!”

文墨欢天喜地的跑出门。

七点钟,段小洲准时下班,关掉灯和暖气,骑着小电驴回到出租屋。

他打开小太阳烤了会儿冰凉的手脚,又煮了碗泡面。

沙发太高,他干脆坐在地上,刚好够到茶几。

他嗦了几口面,打开手机翻看着购物软件,在搜索栏里输了个“包”。

弹出来的都是些女士包包,粉色的、蝴蝶结的、丝带的,他于是又补了个“男”字。

网页还没加载出来,有人“咚咚”的敲响了门。

段小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咚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除了沈易和文墨,他没有朋友,而这两位他也从没带到过家里来。

除此以外只有顾难,可顾难会按门铃,而且昨天他才来过,今天不可能再来了。

段小洲迅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顾难没发消息。

他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还真是顾难!

“你怎么没发消息就来了?”

段小洲马上打开门,激动的说, “我什么也没准备......”他话说一半就卡住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着顾难的脸,但却一点也不像顾难。

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半弯着腰,头发凌乱,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顾难有气无力的扒了扒段小洲的肩膀,“让我进去。”

说完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