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衣
吃完，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好撑。”
宋策年看她拍肚子的动作，没忍住轻笑出声。
林绪婵扭头看他，嗔怪道：“笑什么笑。”
对上她的眼睛，他答：“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
月色郎朗，照得大地一片莹亮。
消食的路上，林绪婵缠着他，让他讲宁城的风土人情。
等两人消食回来，宋策年的嘴巴都干了。
林绪婵却一脸的开心与满足。
她道：“明天你再给我讲点别的。”
宋策年温柔一笑，应声：“好。”
他走进灶房，给她留下一句：“我去烧水。”
林绪婵闻言一笑，抬起洗衣盆走进偏屋。
等热水烧好她先进去洗澡，将身上的所有衣物脱下来，扔进洗衣盆。
等明日她早些回家洗掉这些脏衣物。
洗去一身的疲劳，浑身舒畅。
她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因为白日的劳作，她一沾枕头便进入梦中。
等她醒来，一出来便瞧见宋策年竟然比她起得还要早。
宋策年见她起来，笑着对她轻声说：“洗漱好就来吃饭。”
林绪婵心中感叹。
真好，一醒来就有饭吃。
吃完她又匆匆出去干活，宋策年凝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消失。
他无趣地望了一眼屋外的远景，走进偏房。
垂头看向地上的洗衣盆，里面有两人的脏衣物。
他轻叹一声，弯腰抬起洗衣盆。
想不到有一天，他一个堂堂摄政王还要自己动手洗衣。
他可以不洗，但一想到林绪婵那小身板，想到她抬着满盆脏衣物去河边的场景。
他心中有稍许烦闷。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去洗。
于是，宋策年抬着洗衣盆就来到河边。
河对面有两棵柳树，长长的柳条垂下，触到水面。
微风一吹，摇起腰肢。
河水清澈见底，阳光在上面撒下点点亮光。
河岸聚着六七位妇人，正在河边洗衣。
嘴里闲聊着什么，脸上止不住的笑。
“哎，你们见过林绪婵捡来的小白脸没有！”
“没见过，哪里有时间去看啊！”
“吴婶子，你见过？”
吴翠笑嘻嘻道：“没，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赵妹子说，长得很是俊俏呢！”
“赵兰就是喜欢夸大讲，能有多俊俏，要是真那么俊俏，他能愿意留下来？”
“对呀，林绪婵那丫头又不是貌如天仙，她长得也就那样，身子板瘦的。”
吴翠反驳：“人不可貌相，说不定她有什么勾男人的手段，我们也猜不着。”
“你们别看她人老实乖巧，私底下有来往的男人不少呢！”
其中一人附和：“我觉着吴翠说的对，你们看村里的张二鹏不就喜欢他。
还有冯秀才，不也跟她不清不楚。
说不定还有其他男人，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众人这样一听，都觉得对，纷纷点头。
张芬兰又道：“我看啊，这小白脸说不定又是她从哪里勾来的。”
宋策年还没有走近便听见了这样的话。
他的神情瞬间一变。
几人聊得火热，完全没有注意到黑着脸走近的宋策年。
吴翠正说得开心，猛地扭头看见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她们身后。
心中一惊，嘴里惊呼一声：“呀！”
她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冰冷的陌生男子，心中不知怎地一阵怵。
她们望着突然出现的俊朗男子，都呆在原地。
鲜少有男人会自己来洗衣，更何况是如此俊俏的。
其中几人眼中都冒出亮光。
宋策年站着睨她们一眼，眼底浮出厌恶。
想起她们方才的话，心中一阵烦躁。
他面上都是不耐烦。
心中暗道，这些人死了便会安静。
转念一想，不能杀了她们，不然得把那胆小鬼吓死。
吴翠回过神，笑着道：“小伙子，怎么不让你媳妇来帮你洗，你一个大男人还用自己洗衣服？”
张芬兰接着道：“你媳妇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你来洗衣服，你看看！
这里都是女人，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不羞嘛！
哈哈哈……”河边这些人发出阵阵哄笑声。
咚——“啊——”尖叫声响起。
笑声戛然而止。
吴翠掉进河中，砸出的水花溅到岸上的其他人。
其他人怔怔地看着宋策年，水花的凉意让她们回过神来。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首接一脚把吴翠踹进河里。
吴翠被突然踹到河里，呛了好几口水。
没等她抽回神，耳边又传来落水声，水花砸到她的脸上。
一瞧，张芬兰也被他一脚踹到河里了。
她们都以为他就此作罢。
不料，他又朝剩下的人走来，一脚一个。
咚、咚、咚、咚、咚。
岸上的人通通被他踹入河中。
“救命！”
“我不会凫水啊！”
宋策年冷眼望着这些被他踹进水里的人，神色漠然。
吴翠站在水中，指着他大骂：“你这混小子！
你踹我们干什么！”
宋策年没有回答她的话，踢起脚边的石头，朝她打去。
吴翠的脑袋瞬间冒血，她一下慌了神，嘴里大声囔囔：“救命啊！
杀人了！
有没有人管管……”宋策年厉声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臭嘴。”
吴翠触到他的眼神，吓得立即闭上嘴。
其他人更是不敢说话。
宋策年不再管她们，自顾自蹲在河边洗起衣物。
吴翠捂着受伤的头，麻溜地爬到岸边。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爬上来。
几人闭着嘴不说话，默默收拾自己的衣物。
灰溜溜地离开河边。
因为她们瞧见了他盆中倒出来的衣物，除了他自己的似乎还有林绪婵的。
这一下她们便心知肚明，这俊朗男人就是林绪婵的小白脸。
等走远了，她们才敢小声议论。
“这凶巴巴的男人就是林绪婵捡来的小白脸啊！”
“赵兰说得还真没有错，他长得的确俊俏。”
“你还敢夸他，你忘了他是怎么把我们踹河里的！”
“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林绪婵那丫头是怎么镇得住他的呀！”
“对呀！
我还瞧见他倒出来的衣裳里面，有、有肚兜呢！
林绪婵怎么好意思拿给他洗，真是不害臊！”
几人湿漉漉地走回家，不忘议论林绪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