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少年 先斩噩梦
“这是？”
一瞬间，张耀天记忆中的画面慢慢和眼前的环境重叠。
“这是小时候经常来洗澡的那条河，记得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被改道了，成了泄洪渠。”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张耀天跑到河边，看着河水里那张稚嫩的脸庞，眼泪‘唰’的一下涌出眼眶。
“我...这是15岁的自己！”
张耀天反复的揉搓着脸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首到...“我擦，好痛！”
回过神的张耀天发现自己傻不拉几的把脸都搓肿了！
“我真的...真的回来了，回到高中之前！
对，赶紧回家，就是今天，我得赶紧回去阻止这一切噩梦的开端！”
少年时的家乡，还没有那么多平整光滑的水泥路，可是，当再一次走在布满小石子的小路上，张耀天一点没感觉到硌脚，闻着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顿感心旷神怡。
“今朝虽无金履靴，亦可赤脚踏天阶！”
张耀天在门口看着记忆中父亲亲手喷漆的红大门，此刻颜色还是那么鲜艳！
“滴滴！”
一辆摩托车减速朝着大门驶来。
“吱呀！”
摩托车停在大门口，车主人下车把支架撑了起来。
“爸！”
张耀天看着去世多年的父亲如此年轻的脸庞，忍不住扑上去，紧紧抱住！
“小天，怎么了？
不进屋？”
张诚离老远就看着儿子站在大门口一首盯着大门看，忍不住问道。
“走吧，先回家，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张耀天跟在父亲后面，前后脚的进入了院子，院子里的一切虽记忆遥远，却还是那么熟悉！
“秀菊，烧饭了吗？”
“好了，等小天回来就能吃饭了！”
厨房里忙碌的人儿听见声音，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
“妈！”
张耀天一声呢喃，盯着还是一头乌黑长发的母亲，想起曾经自己犯下的种种恶行，让母亲早早白了头发，呆愣在那里，任由眼泪落下！
“儿子，咋了？”
秀莲把菜递给了张父，连忙跑过来，把张耀天拉进怀里，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眼神担忧的问。
“儿子，咋还哭了，有啥事，和妈说。”
“妈，没事，我饿了！”
“好，吃饭，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黄豆芽炒鸡皮，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土豆肉丝，去厨房端菜吧，慢点！”
张耀天吃的很慢，土豆丝都是一根一根的，这是妈妈的味道。
“儿子，你今天有点怪啊？
这菜以前也常吃，也没见你这样啊？”
张诚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脸上冒出一个个大写的问号。
重生是张耀天最大的秘密，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
于是准备岔开话题。
“爸，我没事，你今天干嘛去了?”张耀天突然想起，历史上就是今天，他爸去拿了一张不知所谓的高中录取通知书，成为这个家庭不幸的开端！
“哦，你大伯说有个学校可以让你念高中，让我今天去拿通知书，嗯，在我包里，我拿来，你看看。”
张诚放下碗筷，在摩托车后备箱里。
掏出一个文件袋，又大步回到餐桌。
“哝，就这个学校，菁英中学，虽说是个私立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是从一中、二中聘请过来的。”
张耀天仿佛回想起来几年不堪回首的高中生涯，声音有些颤抖。
“爸，我不去，那种私立学校里面都是混子，没人好好学习的，环境太差了，况且，之前不是说好让我复读一年，所以我才没有填志愿，你听谁说这个学校可以的？”
“小天，不是不让你复读，可是你要知道，现在学生那么多，你早一年毕业，就可以早一点工作，时间不等人啊！
而且，老话不是说过，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吗？
只要你自己努力，一样可以上个好大学！”
“爸，我知道这个学校，听人说这么多年，学校连一个二本都没有考上的，里面就没有认真学习的人。
也许我是一枚金子，但是也需要有人为我点灯啊，在那种阴暗的学习环境里，我迟早被带坏的！”
秀莲看了一眼儿子，觉得儿子今天真的不一样，即使自己没读过书，但是也感觉他说的话有道理，于是对着张诚说。
“阿诚，我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要不再看看？”
张诚也有点犹豫了。
张耀天看着父亲，连忙趁热打铁。
“爸，我己经和初中班主任说好了，他让我去他的班上复读，会盯紧我的，还说按照我的智商，只要端正态度，一中还是有希望的！”
张诚听见儿子这么说，而且他也觉得儿子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正要点头。
“张诚，在家吗？”
大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这是？
大伯？
那个说疼自己，却从来没关心过自己，害了自己一生的人！”
“哦，大哥，我们刚吃饭，要不要来吃点？”
张诚再一次放下碗筷，从上头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盛唐烟，抽出两根。
“吃过了，听菁英中学老师说，你去领了通知书？”
张罗接过烟，点上，坐到了堂屋墙边的一把椅子上问道。
“是的，大哥，可是小天说他想复读一年，争取考个好点的学校。
什么？
复读？
那不是白耽误一年时间吗？
再说我问了，那个私立学校管的严，老师也都是一中的，教的肯定没问题！”
“这...”张耀天看着父亲似乎要被大伯说动摇了，赶紧张口打住。
“大哥，如今小天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复读，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反正他上学早，年纪也不大。”
“哎，你啊，就知道有着他，惯子如杀子，他还小，知道什么，早点毕业出来工作，早点成家立业！”
“嗯，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是他自己的事，老师教到位就行了，小天志愿没填，这个学校也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找的，尽快考虑吧，明天就要开学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报名两个字被张耀天死死堵在了张诚的嘴里。
“大伯，我还是决定要复读一年，我想上一中！”
“一中？
你今年分数好像差不少吧，一中，别想了，菁英中学老师就是一中请来的，在那学，一样。”
“不，大伯，我就是想上一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