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成了这个同名同姓、窝囊到被个丑八怪推一下就魂归天外的修真界废柴。
赵大牛见她眼神发首,只当她是吓傻了,更加得意,伸手就要来拽她沾满尘土的粗布衣袖:“聋了?
赶紧给老子起……滚。”
一个字,声音不高,甚至因为喉咙受伤而嘶哑,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一股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戾气。
赵大牛伸到一半的手猛地僵在半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三角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苏晚此刻的眼神——那绝不是他熟悉的、怯懦畏缩的废柴夜枭莺!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的死寂,看着他,如同看着路旁一滩令人厌恶的秽物。
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赵大牛的尾椎骨首窜上天灵盖,头皮瞬间发麻。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随即又被自己这丢脸的举动激怒,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叫我滚?
反了你了!
信不信老子……再碰我一下,”夜枭莺慢慢撑着手肘,忍着全身碎裂般的剧痛,一点点从冰冷的泥地上坐起,动作牵扯到后脑的伤处,带来一阵眩晕,她的声音却平稳得可怕,“我就让你那只爪子,永远留在这晒谷场上。”
她的目光落在赵大牛那只僵着的手上,平静无波,却让赵大牛感觉自己的手腕处莫名地刺痛起来,仿佛下一秒真的会被无形的刀锋斩断。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看热闹的镇民也噤了声,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夜家废柴。
赵大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那眼神里的煞气压得呼吸不畅,那句“老子废了你”在喉咙里滚了几滚,终究没敢再放出来。
他猛地一甩袖子,仿佛要甩掉什么脏东西,指着夜枭莺的鼻子,声音因为心虚而拔得更高,却透着外强中干的尖利:“好!
好你个夜枭莺!
你给我等着!
退婚书在手,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
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说罢,像被恶鬼追赶似的,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脚步都有些踉跄。
夜枭莺没理他。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尘土和劣质脂粉味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恶心感。
指尖下意识地抚向左手无名指根部——那里空空如也。
心猛地一沉。
那枚惹来杀身之祸的古戒呢?
就在这念头升起的刹那,左手无名指指根处,一点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灼热感悄然浮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在她意识深处荡开一圈涟漪。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的信息流,蛮横地冲入她的脑海!
无数玄奥晦涩的符文、图形、法诀……如同星辰爆炸般涌现。
药草辨识、矿物图谱、丹方集成、炼器精要、阵法推衍……包罗万象,浩瀚如烟海。
信息流的核心,悬浮着一卷非金非玉、散发着苍茫古老气息的暗金色卷轴——《万毒谱》!
卷轴旁边,还静静漂浮着一本同样质地的书册——《神狱戒枢》。
神狱戒?
万毒谱?
夜枭莺的心跳,在剧痛和眩晕中,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戒指……竟然跟着她的灵魂一起过来了!
还成了她意识的一部分?
这庞大的知识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