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征程启航
拂晓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雷蒙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
薇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未抬，声音喑哑却带着暖意：“桌上给你留了早饭。”
那熟悉的陶碗下，压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
剥开油纸，是一整块色泽诱人的蜂蜜蛋糕——在这以咸鱼黑面包为主食的港口城市，这几乎算得上奢华的美食。
“薇拉阿姨，您……您不需要这样费力的……交给仆人就行。”
雷蒙喉咙发紧，声音闷闷的。
“那怎么行，我本就是受塞妮拉大人吩咐来照顾你的，可不能偷懒。”
薇拉转过身，那双布满岁月刻痕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木勺。
她叹了口气，“雷蒙，你是不是……要出去？”
木勺轻轻碰了碰锅沿，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代替了她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雷蒙低着头，沉默地点了点头。
“唉……” 薇拉的担忧再也藏不住，“听说那些人最近在抓人去瓦雷利亚废墟‘寻宝’……己经有不少人死在了那里……你虽然和象党关系好，但……他们的争斗可不会管这个。”
“我一定要去！”
雷蒙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我不想这样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
无论多危险我都不能会放弃！
哪怕再危险我也要去赌一把！”
薇拉看着少年倔强的神情，嘴唇微动，最终所有劝阻的话都化作一句沉甸甸的叮嘱：“……好吧。
雷蒙，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逼退。
雷蒙看着薇拉，心情有些沉重。
从记事起，生母塞妮拉就很少关注他，是薇拉，这个在灶台前忙碌的厨娘，用她布满老茧的双手和一寸寸流逝的岁月，填补了他生命中的空缺，将他抚养长大。
多少个深夜，是她在昏暗油灯下为他缝补破烂的衣衫；为他换来那能让他识文断字的羊皮卷。
首到几年前，他开始布局，生活才有所好转。
“薇拉阿姨……” 万千感激与酸楚堵在胸口，却不知如何诉说。
“行了行了！
赶紧走吧！”
薇拉猛地转过身去，几乎是粗暴地抓起一个陶碗在水槽里用力搓洗，肩膀紧绷着，仿佛在抵御着什么汹涌而来的情绪。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像是向着海浪发出的祝福： “去吧，雷蒙！
愿诸神庇护你！
……愿你最终能飞向你的天空……”雷蒙将那块蜂蜜蛋糕仔细地裹好，放进包袱里，转身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来到港口，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浓烈的鱼腥味扑打在他脸上。
他经过乔装打扮，将头发染黑，混入码头上那些扛着沉重麻袋的苦力群中，以此躲避有心人的视线——作为坦格利安公主的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他不可能没人关注。
走私船“海蜊号”那粗糙的轮廓映入眼帘，这是他暗中掌控的一个小型走私团伙的船，他们最近一年的航行路线都是自己安排的——尽管对方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自己。
只有借着这样被自己完全掌控的船，雷蒙才能放心地穿越“烟海”，并避开瓦兰提斯那些人的视线，抵达瓦雷利亚遗址。
经过一天的躲藏，明月高悬，终于到了起航的时候。
“海蜊号”离开港口。
雷蒙站在甲板上，回望瓦兰提斯。
那万千灯火如同散落海面的星辰，渐渐模糊，最终汇成天边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带。
雷蒙下意识地摸索到藏在衣领深处那冰冷坚硬的三头龙徽章——这是他从塞妮丢抛弃的旧物中找到的。
指腹感受着那复杂的龙形纹络，一股奇异的悸动首抵心脏，恍惚间……似乎真的听到了远古巨龙的怒吼穿越时空而来，在耳畔低沉地回荡。
他握紧拳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低吼： “去他妈的坦格利安血脉！
老子就是要飞到所有人头顶上去！
我要踩碎这个腐烂透顶的世界！”
或许是那血脉深处的疯狂因子终于嗅到了命运的召唤，开始在他体内苏醒，甚至连蕴含红色基因的灵魂都快压不住了。
航程颠簸而漫长。
当“海蜊号”到达位于瓦雷利亚海岸的一个补给点时，己是三天后的正午。
雷蒙趁机离开，向着目标而去。
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沉闷没有一丝流动的迹象。
他摊开手中被汗水浸得有些柔软的羊皮地图，辨认着模糊的标记，朝内陆的荒原深处走去。
“但愿前面来的人别把这里搬空了，不过……从原著来看，两百年后还有人在这里找到宝贝。
现在应该更多吧？”
雷蒙边看地图边想。
这一次，他没带任何手下，独自一人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