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之森的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她们的欢声笑语。
一日午后,两人在溪边嬉戏。
芙洛拉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黛依琳笑着为她编起发辫。
突然,芙洛拉眼神一黯,似想起什么。
“黛依琳,我近来常做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声音呼唤我,可我看不清那是谁。”
黛依琳停下手中动作,关切地看向她:“也许那与你的过去有关。”
为探寻真相,她们决定前往森林深处的神秘洞穴。
那里据说藏着能洞察过去的灵物。
踏入洞穴,黑暗如墨。
黛依琳握紧芙洛拉的手,轻声安慰。
前行中,洞壁闪烁奇异光芒,似有神秘力量注视。
当她们深入洞穴最深处,一个散发微光的水晶球出现在眼前。
芙洛拉走上前,伸手触碰,水晶球光芒大盛,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芙洛拉身处云端神殿,身着华丽圣衣,周围是一众面容模糊的天使。
突然,一阵强烈的黑暗力量袭来,神殿摇摇欲坠,芙洛拉被一道光芒击中,坠落向幻梦之森。
黛依琳看着画面,心中满是震惊:“原来你来自云端神殿,可那黑暗力量是什么?”
芙洛拉眼神迷茫:“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很危险,而且似乎与我有莫大关联。”
走出洞穴,天色己晚。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芙洛拉的神情有些落寞。
黛依琳轻轻抱住她:“无论你来自哪里,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会一首在你身边。”
芙洛拉回抱黛依琳,泪水悄然滑落。
此刻,她们明白,芙洛拉的身世秘密如同迷雾,而危险或许正悄然逼近。
但她们也坚信,彼此的情谊能抵御未知的风雨。
洞穴探秘后的平静只维持了短短十日。
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黛依琳在溪边清洗草药时,水面突然映出扭曲的倒影——芙洛拉的光环正渗出蛛网状的黑纹,如同被腐蚀的镜面。
当她惊愕回望,却见芙洛拉正蹲在不远处,指尖缠绕着一朵枯萎的梦之花,花瓣簌簌化作齑粉。
“黛依琳,你听。”
芙洛拉的声音像是裹着碎冰,“森林在哭。”
少女银发无风自动,湛蓝眼眸泛起诡异的猩红,“它们在说,有东西要从地脉深处爬出来了。”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颤。
黛依琳踉跄着扶住树干,惊恐地发现脚下的苔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烂。
远处传来古树折断的轰鸣,数以万计的萤火虫从林间惊飞,在空中拼凑出巨大的骷髅图案。
芙洛拉的身体不受控地漂浮而起,背后展开的羽翼竟有半边被染成墨色。
“快走!”
芙洛拉拼尽全力将黛依琳推向安全方向,自己却被一道黑影拽入地底。
黛依琳不顾一切地跃入坑洞,在坠落过程中抓住藤蔓,却发现这些曾经温顺的植物此刻布满尖刺,叶脉间流淌着紫色毒液。
她忍痛下滑,终于在一处地下溶洞找到昏迷的芙洛拉。
溶洞中央矗立着座漆黑的祭坛,十三根石柱环绕着一口沸腾的血池。
池底浮现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每当芙洛拉的身体靠近,那些手臂便疯狂抓挠池壁。
黛依琳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祭坛边缘的符文上,试图唤醒森林之力,却发现自己与植物的共鸣正在消失。
“没用的。”
沙哑的女声从血池深处传来,雾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个头戴荆棘冠冕的女子,左眼空洞,右眼燃烧着幽蓝鬼火,“她身上的圣血正在被污染,连带你的血脉也会被反噬。”
女子抬手召唤出锁链,将芙洛拉拖向血池,“这是命运的审判,弑神者之女。”
黛依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闪过零星记忆碎片:母亲临终前染血的手、暴雨夜被焚毁的村庄、以及自己觉醒能力时吞噬月光的蓝发。
她的指甲瞬间变长,皮肤浮现出暗蓝色纹路,体内有股力量在疯狂冲撞。
当荆棘冠冕女子的利爪即将刺穿芙洛拉胸口时,黛依琳爆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
整片溶洞开始崩塌,黛依琳的头发疯长,每一根发丝都化作利刃。
她冲向祭坛,在触碰到血池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芙洛拉为封印自己体内的弑神血脉,自愿坠入幻梦之森;荆棘冠冕女子是曾经的神使,如今堕落为守护封印的怨灵。
“原来...你一首在保护我。”
黛依琳含泪看向昏迷的芙洛拉,毅然将手伸向血池。
沸腾的血浪瞬间将她淹没,弑神血脉彻底觉醒。
当她再次睁眼,瞳孔变成纯粹的墨色,指尖轻点,荆棘冠冕女子便化作飞灰。
但力量的反噬也随之而来,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鲜血滴落在芙洛拉身上。
奇迹发生了——芙洛拉被污染的羽翼重新焕发光泽,渗入体内的黑暗力量顺着血液逆流回血池。
血池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归于平静。
黛依琳却支撑不住,倒在芙洛拉怀里。
“这次...换你保护我了。”
黛依琳笑着闭上眼,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芙洛拉含泪点头,银发间重新绽放出鲜红玫瑰,圣洁的光芒驱散了溶洞内所有黑暗。
而在森林深处,蚀月之夜的预兆才刚刚开始,更可怕的敌人,正在观测着这场力量的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