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媳妇你非常不矜持，这是要不得的
端砚之感受到身旁陷下去，一股陌生的气息笼罩过来。
他声音都变了，“你……”周晏却一把抱住他，腿挨腿，胸挨着胸，一股热气首冲端砚之后背。
周晏恍若未觉，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吹出的热气洒在端砚之的耳边，“睡吧。”
端砚之虽然喜欢男的，可是在他生活的23年里，从没有牵过一个男人的手，更何况是如此近的距离。
让他无所适从。
他挣扎要出去，但周晏长臂一捞，抱住他的腰往怀里带。
他心跳如鼓，脸红似熟透的桃子。
然后奋力一挣，终是把人推开，他解释道：“男男授受不亲。”
周晏却说，“我们是夫夫。”
端砚之一噎，居然无法反驳。
看着周晏坦然的眼神，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难道周晏不喜欢汉子，喜欢姑娘？
想了想，也是，虽然周晏是个哥儿，可是他身体俱全，啥都不缺。
哥儿，是一种什么生物呢？
是人。
通俗点说，就是与男人无易，就是有个可以生娃的bug。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的破洞照进来时，端砚之己经醒了。
他摸了摸额头，烧退了，喉咙也不再***辣地疼。
这一觉睡得意外安稳，没有噩梦，没有惊醒，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猪哼声和周晏低沉的说话声。
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家。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墙角堆着的几本书引起了端砚之的注意，他走过去翻了翻，是几本诗集和一本《论语》。
书页边缘有细密的批注，字迹清秀工整，应该是原主的手笔。
“还挺用功......”端砚之喃喃自语，随即苦笑，“可惜是个渣男。”
桌上摆着一面铜镜，他凑过去，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是个俊朗的少年郎。
五官深邃立体，面容俊朗，因常年读书，眉间书卷气浓郁。
而周晏因常年混迹在市侩之间，杀猪宰羊的，他的眉宇间有着血气。
“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端砚之捏了捏自己细瘦的手臂，想起周晏扛猪时贲张的肌肉线条，不由得叹了口气。
“得加强锻炼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端砚之赶紧放下镜子。
周洋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见他醒了，眼睛一亮：“哥夫，吃早饭了！”
“好，我马上来。”
端砚之笑着应道，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衣披上。
这是件半旧的青色长衫，料子普通但很干净，袖口和领口都细心地缝补过。
走出房门，端砚之才发现周家的院子比他想象中要大。
左边是猪圈，养着几头肥猪；右边是厨房，烟囱冒着袅袅炊烟；中间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木桌，上面放着各种刀具和木盆，应该是处理猪肉的地方。
周晏正站在井边打水，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晨光中，他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没入敞开的衣领。
那衣领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胸肌让端砚之自惭形秽。
“能动了？”
周晏甩了甩手上的水，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伸手探向端砚之的额头。
那只手粗糙温热，带着井水的凉意和皂角的清香。
端砚之僵在原地，心跳突然加速。
“嗯，不烧了。”
周晏收回手，语气依然冷淡，“去吃饭。”
厨房里，周洋己经摆好了碗筷。
简单的白粥、咸菜和几个煮鸡蛋，但对病后初愈的端砚之来说，这香气己经足够诱人。
“哥夫坐这儿！”
周洋热情地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
端砚之刚坐下，周晏就推过来一碗颜色奇怪的汤：“喝了。”
“这是......猪肝汤，补血。”
周晏头也不抬地剥着鸡蛋，“你病了一场，气血两虚。”
端砚之受宠若惊，小心地尝了一口。
意外的，并不难喝，只是有点腥。
他抬头正想说谢谢，却见周晏己经把剥好的鸡蛋放进了周洋碗里，又拿起一个开始剥。
“你也吃。”
周晏突然把第二个剥好的鸡蛋放到端砚之面前，动作粗鲁得像在扔暗器。
端砚之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谢谢。”
周晏皱眉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突然变得礼貌的丈夫很不习惯。
饭后，周晏去院子里处理猪肉，周洋负责洗碗。
端砚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兄弟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吃白食的。
“我能帮什么忙吗？”
他不好意思问道。
周晏头也不抬：“别添乱就行。”
倒是周洋眼睛一亮：“哥夫会生火吗？
待会要烧水烫猪毛。”
“好。”
端砚之走向灶台。
在现代他用的是煤气灶，很少这种土灶。
只是在奶奶家时看到过。
倒是没有烧过，但是应该原理差不多。
一刻钟后，灶台里升起了小火苗。
他就坐在柴火旁，一边捣鼓一边添柴。
“让开。”
周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他就被拎到了一边。
只见周晏蹲下身，三两下拨弄柴火，又添了些干草，轻轻一吹——"轰"的一声，让火苗欢快地窜了起来。
周晏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抹去他脸上的烟灰：“去洗把脸。
想帮忙的话，跟阿洋学择菜。”
那粗糙的指腹擦过脸颊的触感让端砚之心口发热。
他慌忙点头，逃也似地去打水洗脸。
周晏在他身后，眼眸沉沉。
昨天己经检查过了，肩胛骨的“V”形伤疤还在。
是端砚之无疑。
可是多年迎来送往的经验告诉他，这又不是他！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端砚之深吸一口气。
太奇怪了，明明周晏才是哥儿，为什么自己总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端砚之努力适应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和周家的生活。
周晏每天杀猪卖猪，周洋就在家做饭，偶尔也会跟着周晏一起去摆摊。
端砚之休息好了，人也精神了。
就想着不能白吃白住，给周去他们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