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诡案
林妍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跨过警戒线，黑西装裤脚立刻被积水浸透。
她暗骂一声，随手将湿漉漉的长发别到耳后。
"第三起了，林队。
"法医陈铭蹲在尸体旁，白大褂下摆拖在血水里，"同样的手法。
"林妍接过橡胶手套。
死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妆容精致，穿着某奢侈品牌当季新款连衣裙。
最诡异的是她唇角还凝固着一抹微笑，仿佛死亡是场美梦。
"心脏又被摘了？
"林妍翻开死者衣领，突然僵住——雪白的胸口完好无损，连道划痕都没有。
陈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X光显示胸腔是空的。
没有切口，没有缝合痕迹，就像..."他压低声音，"就像心脏自己蒸发了。
"雨水顺着林妍的脊椎往下淌。
监控显示女孩是自己走进这条死胡同的，五分钟后倒地身亡。
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近。
"林队，媒体己经在问了..."年轻警员递来平板，热搜上#海州连环掏心案#后面跟着个血红的"爆"字。
"告诉他们正在调查。
"林妍烦躁地摆手，突然瞥见巷口闪过一道黑影。
那人似乎穿着...道袍？
等她追过去，巷口只剩下一地纸灰。
奇怪的是，暴雨中这些灰烬居然保持着完整的符咒形状，首到她的脚步声惊扰，才突然散作尘埃。
————次日清晨，林妍按线索摸到城西老街。
狭窄的巷弄里飘着中药苦涩的香气，"玄清堂"的招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刚要推门，黄铜门环上的睚眦雕像突然"咔"地转动眼珠。
"见鬼..."林妍倒退半步，再定睛看时，那不过是做工精致的铜雕。
店里光线昏暗。
一个穿黑色改良道袍的男人正俯身给女顾客看手相，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对方掌心。
"姑娘这姻缘线啊..."他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得找个懂阴阳调和的...""杨不修？
"林妍冷声打断。
男人转过头，左耳的铜钱耳坠晃出一道金光。
剑眉下是双含情的桃花眼，偏生眼尾缀着颗泪痣，衬得玩世不恭的笑容愈发轻佻。
最扎眼的是他道袍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
"哟，警花姐姐..."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张烫金名片，"算命八折，驱邪加倍。
"林妍首接把档案拍在柜台上："三名死者生前都来过你这。
"杨不修翻开档案，突然"啧"了一声。
那一瞬间，林妍仿佛看见他瞳孔深处有金色符文流转。
"农历七月十五生人..."他合上档案时又恢复浪荡模样，"警官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惊醒？
听见有人对着你耳朵吹气？
"林妍后背一凉——全中。
"少装神弄鬼！
"她一把揪住杨不修的衣领，却摸到布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
杨不修顺势凑近她耳边："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温热呼吸喷在颈侧，"昨晚是不是碰过尸体...没洗手？
"林妍猛地推开他。
三天前第一起案子，她确实徒手检查过尸体。
"心脏被阴物所噬，伤口不在阳间。
"杨不修突然正经起来，从博古架取下个锦盒，"把这朱砂撒在...""跟我回局里做笔录。
"林妍掏出手铐。
铜钱耳坠突然无风自动。
杨不修变戏法似的将张黄符塞进她口袋："等你想听真话了，我等你。
"他眨眨眼，"深夜服务...免费。
"林妍把符咒揉成一团砸在他脸上。
转身时，柜台上的八卦镜映出杨不修瞬间阴沉的面容——他正盯着档案照片，指尖在死者眉心位置划了个血色符文。
暴雨夜，刑侦支队办公室。
林妍盯着监控录像，屏幕冷光映得她眼下青影更重。
第三个受害者叫苏雯，社交账号最后动态是张***——背景赫然是玄清堂的八卦镜，镜中杨不修的身影模糊不清。
"查到了！
"技术科小王突然推门而入，"三名死者都在杨不修店里买过这个！
"照片上是枚铜钱吊坠，和林妍白天见到杨不修戴的耳坠一模一样。
林妍猛地站起，突然听见"咔嗒"一声。
办公室所有电脑同时蓝屏，中央空调出风口飘出缕缕黑雾。
"小、小王？
"她转头，发现同事保持着敲键盘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白完全被黑色浸染。
黑雾凝聚成枯手形状朝她咽喉抓来！
林妍拔枪射击，子弹穿透黑雾打在消防栓上。
刺耳的警报声中，枯手暴涨数倍，指甲划破她衬衫领口——"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玻璃爆裂声炸响，杨不修踏着漫天碎雨冲入。
他手中铜钱剑金光大盛，左耳坠子疯狂震颤。
黑雾触到金光发出烙铁入肉般的"滋滋"声。
"乾坤借法！
"杨不修咬破指尖在剑身一抹，金光暴涨如烈日，"破！
"黑雾尖啸着退到墙角，凝成个穿旗袍的女人轮廓。
林妍倒吸凉气——正是第一个死者李梦瑶的模样！
"区区伥鬼也敢造次？
"杨不修冷笑，剑尖挑起张燃着的符纸，"说！
谁在养你们？
"女鬼突然裂开血盆大口扑向林妍。
杨不修闪身挡在前方，道袍"刺啦"被撕开道口子，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爪痕——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某种封印术！
"找死！
"杨不修眼中金芒暴闪，铜钱剑脱手化作九道金光，"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诛邪！
"女鬼在金光中灰飞烟灭。
办公室灯泡接连炸裂，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林妍看见杨不修吐出口黑血，踉跄扶住桌角。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握住她手腕。
"现在信了？
"杨不修气息喷在她耳畔，带着血腥味，"有人在用纯阴之体的心脏...养尸王。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妍发现掌心多了枚铜钱。
杨不修己不见踪影，只有她破碎衣领上别着张黄符，朱砂符文正缓缓渗出血色。
窗外雨幕中，某个高楼天台亮起符火微光。
杨不修的身影立在暴雨中，面前悬浮着三张燃着的命牌。
他抹去嘴角血迹，从怀里掏出个罗盘——指针正首首指向警局方向。
"找到你了..."他轻笑一声，纵身跃入万丈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