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只是来还衣服,却没想到,换来了一段回忆中早己悄悄开始的心动。
“星期五一早,夏月再次确认了与北宁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发送完短信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始准备,嘴角却藏着一点久违的小雀跃。
她将红褐色长发盘成利落的丸子头,站在镜子前左右晃了晃,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发型。
其实这颗看似随性的发髻,是她花了整整二十分钟反复调整的成果。
她不是那种每天花很多时间打扮的人,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约他见面的日子。
她上了一个干净的淡妆,唇色自然,皮肤透亮,五官在光影里灵动得像被风吹开的月桂叶。
镜子前,她抿了抿嘴,笑了笑,那种略带挑衅的小骄傲从眼角逸出:“不错,今天的我,有点帅。”
与此同时,北宁也在准备。
他和阿麦说了句:“今天不用跟。”
然后单手扶住车把,干净利落地跨上那辆熟悉的红色宝马摩托,风一般地离开了。
夏月一到美食街,就看到他己经到了。
真的很难不看到他——因为那一幕像是拍广告大片。
红色BMW摩托稳稳地停在街边,他刚摘下头盔,棕色中长卷发被风轻轻撩起。
阳光斜斜洒下,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将那份本就自带镜头感的气质放大得近乎不真实。
他站在街边,身形挺拔如松,一身极简剪裁的休闲装,举手投足都像杂志封面在翻页。
几位路过的女生不由自主回头张望,低声惊呼:“哇,那谁啊?
模特吗?”
然后纷纷掏出手机,悄悄拍照。
在这喧嚣的街头,他像一道光,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台词,只需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一眼认出。
“早。”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润得像冬晨初化的雪。
“早。”
夏月笑着应了一声,递过干洗袋,“你的衣服,我特意处理过了,没有味道,绝对能穿进时装周的那种干净程度。”
他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碰到了她的一点粉色指甲油。
那一抹颜色,让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的那个夜晚,就是小武突然回来的那个暑假,他是和北宁一起从加拿大回来的那个夏天。
那晚,他原本是来送夕武墨回家的。
车停在院口拐角,他准备调头离开,却在余光中,看到了一道月光下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衬衣与白色宽松长裤,长发披散在肩,那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亮,白色和红色在是在发光的,身旁则是两条体型健硕的德国牧羊犬。
她低头解开牵引绳,声音柔和却带着训练有素的坚定。
“坐下——等我。”
狗狗乖顺地趴下,她轻轻抚过它们的耳背,那动作温柔得像风拂过叶梢。
她抬头望天,眉眼在月色中安静得出奇。
那一刻,北宁心跳漏了一拍。
夕武墨走进和她打招呼,她笑的开心,风突然吹过,夏日的树叶渣渣作响,她很安心而且享受的闭上眼睛,脸朝月光,深呼吸。
她没有浓妆艳抹,也不是在刻意展现什么,但她自带光芒——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从容与真实,像被月光选中的少女,明亮、鲜活,却闪闪发光。
他怔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投球逗狗的动作,她笑着揉它们头顶的神情,那双细长柔软的手指,一点点烙进他心里。
首到。。夕武墨上楼看到他还没走,打来电话,催他快走。
他拿起手机,脱口而出一句:“我……我在月光中。”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夕武墨思考着他是中文不好,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是他困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北宁没有解释。
他知道,从那一刻起,夏月己经悄悄住进了他心里。
那之后他只要他看到夜晚月色如洗,他就会脸朝月光,深呼吸,那段影像总会在脑海中反复播放——风吹动她的发尾、白的发亮 的肌肤,她下意识弯起的食指,以及那句话,她唯一说话的一句:“坐下,等我。”
他说服自己以“篮球外援”为由申请回国交换。
家人欣然同意,但只有他清楚,真正让他回来的,是那晚月光下的她。
现在,她站在他面前,笑着把衣服递给他,指甲染着淡粉,发髻清爽利落,像是月色落入现实的一帧。
北宁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轻声道:“谢谢。”
他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确定她是否看到或者记得那一晚。
但他知道,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调皮地眨了下眼,又不等他回应就自顾自转移了话题:“那家闽南小吃店你吃过吗?
鱼丸、福羹和海蛎饼,超级好吃。”
“没有。”
北宁摇头,笑意温柔。
“那你走运了,”她一边走一边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今天你负责吃,我负责夸你吃得好。”
他们进了小吃店,木质桌椅有些旧,却散发着一种踏实的味道。
夏月像个导游一样热情介绍:“这家鱼丸鲜得像活的,福羹是海鲜版豆腐脑,海蛎饼外脆内嫩,一口咬下去会爆汁的那种!”
北宁听着笑了,眼里多了点光:“听你形容我都饿了。”
夏月一边点菜一边补充:“鱼丸汤一定要喝,有点咸,但很鲜——就像人生。”
小吃很快端上来,果然如她所说——鱼丸晶莹弹润,福羹鲜香滑口,海蛎饼咬一口就是幸福的油香。
北宁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这真的好吃。”
“是不是?”
夏月幸福笑着摇头,“你看,我不仅长得好,夸的也很真诚。”
北宁笑出声,低头继续吃,却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太特别了——首率、聪明、松弛,却又不失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