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某种毫无用处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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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气如同无形的触手,渗进书店每一道缝隙。

木质书架的边角,霉菌悄然蔓延,像未干的墨迹般肆意晕染。

沈星野蜷缩在收银台边的椅子里,毛毯边缘蹭着她泛红的指尖。

她睫毛被冷汗浸得发潮,随着每一次眨眼轻轻颤动,指节无意识地摩擦着牛皮纸书签的毛边,留下浅浅的褶皱。

早上 7:45,林深握着钥匙准备打开店门,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她低头整理着衬衫袖口,余光却瞥见门口的花盆旁蜷缩着一团身影。

沈星野裹着灰色卫衣,发梢还沾着未干的雨珠,听见声响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早啊。”

“怎么了你?

破天荒没迟到。”

“发烧了。”

林深顿了顿,伸手推开玻璃门的时候眉头是皱起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进来吧。”

她将热敏打印机吐出的清单对折,金属裁纸刀划过纸面的脆响里,头也不抬地说:“你今天就别碰书架了,去那边坐着,不然都得重新消毒。”

沈星野咳嗽着扯过毛毯裹住肩膀,故意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说我发烧了,38 度。”

玻璃柜台映出林深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规律的起落,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错觉。

“听见了,难道你想让我给你鼓掌,夸你真会烧,烧的厉害,烧的棒极了?”

林深是想逗她的。

“你!”

沈星野似乎有点恼了,皱着眉,嗓子哑的更明显了。

“那你回家吧,其实你醒的时候发消息告诉我,就也不用特意跑来了。”

林深又恢复平淡的语气,沈星野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林深。

“不行啊,我有责任心,我得来。”

沈星野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某些人连句像样的慰问都没有。”

林深抽出保温杯,拧开盖子。

她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推过去,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褪色的皮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喝水。

别碰靠窗那排书,你刚打完喷嚏。”

沈星野盯着杯口腾起的白雾,忽然把杯子推开:“你不关心我吗?

作为老板,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员工吗?”

“我给你水了。

外卖的药还有22分钟到。

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了么,你不是员工。”

“哦,原来这就是你关心人的方式啊。

哼!” 沈星野揪着衣摆,“你就像在打发小狗,不是照顾人。

我今天是病人。”

“比起没用的安慰,我更擅长控制变量。”

她知道她在撒娇,林深起身调整空调温度,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掠过沈星野发烫的额头,带着令人心安的凉意,“等会儿吃了药还烧就去医院,现在先喝温水。”

“你真是浪漫杀手。”

沈星野小声嘟囔着,却悄悄把杯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指尖触到杯口的温热,心口也跟着泛起一丝暖意。

暮色浸透玻璃窗时,沈星野发现书包不翼而飞。

她扶着墙想往楼上储藏间走,眼前突然漫起细密的金星,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去帮你拿。”

林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起一阵清冽的风,仿佛她早己在此等候多时。

“不用,我自己去。”

沈星野倔强地挺首脊背,却在转身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林深己经挡在楼梯口,浅灰色衣服下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

她眉头微皱,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一丝不悦:“你现在连走路都晃,会在楼梯口摔死。

那我被你爸妈***怎么办?”

“我爸妈?”

“你的报名表上写的,家属电话那栏。”

林深低头整理袖口,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褪色的皮绳,像是在掩饰内心的局促,“坐那儿等着。”

五分钟后,帆布书包带着淡淡樟脑味落在沈星野膝头。

拉链严丝合缝,缠绕的耳机线被细心地绕成规整的线圈,连侧袋里的口红都被塞进了配套的绒布套。

书包内侧口袋里,还静静躺着一颗水果薄荷糖,包装纸上的卡通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沈星野摩挲着书包上整齐的走线,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夜,林深默默收走她淋湿的帆布鞋,第二天鞋里塞着烘得温热的报纸;想起她总在自己整理书架时,看似随意地将垫脚的木箱挪到合适位置。

那些被她忽略的瞬间,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林深整理书目的背影,在她短短的发梢上镀了层银边。

她的身影在书架间来回穿梭,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沈星野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书包,闻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突然发现这种笨拙又克制的温柔,像春日里最细小的雨丝,不知不觉间就将她整个人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