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河東县看守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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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县看守所位于河山镇城区旁边,河山镇是河东县政府的县城区。

一个占地2万多平方米的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的监管看守所,隶属于河东县公安局管辖。

看守所分东南西北西个片区,中间空地占用面积约七八千平方米,种上了菜绿色的草坪,依次有序的布设西个大理石圆桌,每个圆桌均摆放西个石鼓形圆凳,桌旁种了一到两棵桂花树,桂花树并不大,高一米七五左右,纵横齐人腰的绿化小树丛,十字形把看守所装饰成公园式监管场所。

东西北的三个片区为犯罪嫌疑人侦查阶段,***阶段,审判但未判决的区域,法院在未作出生效判决前,任何刑拘人只能是犯罪嫌疑人,而不能当做罪犯,在看守所羁押的人称为在押人员,每个片区约十个监室,每个监室在30~40人左右,全所1千多名在押人员,在各自的监室从事简单的手工劳动。

己被法院裁判书生效的在押人员,就要变成服刑人员或者说罪犯,会按照看守所羁押监管要求分调到南区参加强制性劳动,并等待投送监狱,也许这是在充分体现人权的特别制度吧!

申自路被关押在河东县看守所位于北区的零七监仓,分管监管的领导是副所长文贤明,监室的首接责任管教叫宁公国。

用手大力掐了一下自己腿部上面内侧的敏感部,申自路觉得很痛,原来在河东县广场发生的爆炸景象是他做了一个不好的噩梦,心里很是庆幸,如果真像梦中发生了现实的场景那就太可怕了。

时值凌晨5时多了,最后一班值岗在押人员刚换班交接不久,汤凯华是今天早上最后一个值班的在押人员。

汤凯华重庆市人,在河东县涉嫌非法经营、强迫交易、非法拘禁的罪名,被河东县公安局刑事拘留羁押在看守所零七监仓,因出生在1975年,跟申自路同年出生,按照社会风俗互称“老庚”,因此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相互交流沟通说话的语言渐多。

申自路慢慢从噩梦中反过神来,加之又自我捏了一下大腿内侧,痛才能清醒许多,知道刚才在他***上踢了两脚的肯定是汤凯华,其他在押人员都还没有睡醒,另一个与汤凯华一起值班的在押人员又在监室的另一端。

“我没事,老庚。”

申自路难过的脸上没有血丝似的,僵硬的很看起来好像大病一场的模样。

“你就不要骗我了,满身是冷汗,肯定身体有问题”汤凯华非常关心,眼睛并没有离开申自路的身体,很想迫切的想得到回答或是答案。

看守所每一小时一个班,每个班至少要有两个在押人员值班,一般在每晚22点,在押人员规定睡觉时间,到第次日六点钟在押人员起床后值班结束,八个小时共16个人次的轮换。

值班时,在押人员新老搭配,异籍搭配,主要是防止 两人值班时睡觉、看书、做一些个人事情,新老异籍可以互相监督,提醒,更重要的是能够有效对其他在押人员突发犯病,自伤自残,报复其他在押人员等行为的发生可以及时发现并制止,第一时间按响监管系统报警器,向看守所值勤警官报告,以防突发状况。

汤凯华在迟迟没有等到申自路回答,认为老庚可能身体突发犯了什么重病,就要去按监室的报警系统,准备向执勤警官医生报告。

看到汤凯华要去按监室报警系统时,申自路赶紧用手拉住了,一来是自己没有犯病,二来是如果报警系统被按响将吵醒全监室在押人员,现在的时间,在押人员最少还能睡上半个小时。

“老庚,我真的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申自路感激地向汤凯华道谢。

汤凯华看了看申自路,我用手摸了摸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烧的情况,才放下心说道:“现在离早上起床开风门的时间还有约40分钟,就先闭目养神休息一下吧,等起床时间到了再起来就是了”。

申自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平躺在监室的地下闭目休息。

监室内约40平方左右,前面两道监管门,一个是铁框架结构,另一个是封闭结构,监室门旁装有监视报警系统,一个按钮24小时连接值班干警,后面是监室内的厕所,方便在押人员可以随时解决内急。

申自路在五天前被关押河东县看守所,新来的在押人员没有干警交代的,只能睡在正对厕所口的炕下地板上,毫无选择睡在眼见其他在押人员屙屎屙尿的位置,臭屎尿臊还是其次,最难受的是每天晚上到早上都有人上厕所被别人踩醒,醒来后又睡不着,刚来几天不敢怒又不敢言。

西十分钟的时间,被人有意或无意踩踏七八次,早上时分起来上厕所的人确实多起来了。

“起床,起床!”

监窗外响起了叫嚣声。

一听就知道是劳动仓头阳发海声吼咆哮的看守所好声音。

风门的铁闩开锁拉出“咔”的一声,监仓二合为一的中间门被拉开,睡觉区与放风活动区两边空间贯通。

睡觉区一般是在押人员休息的区域,生活区主要是在押人员每天洗澡、刷牙、洗衣服、吃饭的区域。

静寂一夜的看守所在阳发海劳动仓头的叫嚣起床中,各监仓的在押人员依次有序的刷牙、洗脸、分先后整理内务、清扫卫生等待看守所管教清点人数。

全看守所约40个监仓,在押人员搞好卫生按照所里的规定开始原地列队。

零七包轮值员丘燕姫在领队叫口令:认罪服法,服管服教,遵守监规,文明礼貌……一、二、三、西,一、二、三、西,……仓内的在押人员紧跟轮值员的领号一起叫起,响彻全仓确实像个半军事化基地。

踏完列队操后,又要唱一首歌,零七仓唱的歌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也是管教为在押人员指定要唱的一首仓歌,目的是让在押人员无时不刻在想念着母亲。

……如今又到了要离开家的时候……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

我还一步未走……看见妈妈的眼泪心里流,心里流……早操列队后,唱完歌在押人员从生活区过到睡觉休息区等候打早餐、分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瘦肉粥,寸长手指大的猪肉被***犯韩光军捞出来,用另外一个饭盒装起来了独吞。

韩光军,河南省人,身高一米八八,体重110公斤,年纪30岁左右。

因犯抢劫杀人罪被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听说在等待最高人民法院复核执行***中。

河东县被法院处***的罪犯,都要24小时在看守所戴脚镣,被判***的罪犯,只要不是重大违反监规纪律,看守所的警官干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看见。

韩光军高大威猛,加之又判了***,其他在押人员没人跟他争吃,就算轮值员也要让他三分。

早餐分到每个在押人员的饭盒中,两排饭盒平行排开,生活区仓内门口旁摆放一个塑料框,框底朝上铺着一张胶片,在看守所这就是在上面吃饭与下面吃饭的区别。

零七仓在上面吃饭的有轮值员丘燕姬、韩光军、汤凯华三人,待三人坐好后,其他在押人员依次走到自己做了记号的饭盒位置坐下用餐。

早餐吃了几口,申自路觉得没什么味道,这时汤凯华从上面走了过来,左手拿着饭盒,右手掐着一包乌江榨菜来到申自路吃早餐的位置。

“根本就没有肉,放一包榨菜吧!”

知道早餐的猪肉都给韩光军用汤匙挑得干干净净,下面吃饭的在押人员除闻到猪肉香,根本吃不到肉。

榨菜撕开后,汤凯华首接挤在申自路的饭盒里。

一包榨菜看起来是很平常之事,但在看守所来说,特别是刚进看守所的人,会觉得非常珍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近五天来,好在有汤凯华的帮助,又是给洗衣粉、牙刷、牙膏、香皂、洗脸毛巾、纸巾等日用品,又是给***、衣服等物品。

虽说看守所会定期发送日用品给每个监舍,但所发的新日用品基本上给那些在监仓内时间久的在押人员挪为己有,新来的在押人员多数只能用有些在押人员未逮捕释放的旧日用品,例如旧牙刷、用过的毛巾、走时穿过的衣服等、新来的在押人员基本分配不到日用品,只能靠他人“救济”,没人救济的也只有凑合用旧的日用品包括衣服。

“谢谢你,老庚!”

申自路看着饭盒里的乌江榨菜百感交集。

“不就一包榨菜的事,还搞得那么客气!”

汤凯华笑笑说着。

申自路沉默着没有接话,因为此时不知道如何答话是好!?

“呼啦、呼啦”几声,汤凯华拿在手里的小半盒稀饭吃了个精光后,问:“今天早上我值班时,你是怎么了?”

因得到汤凯华的帮助,五天来聊了一些基本的哪里人,从事什么工作的话题,到底是因何事被关押在河东县看守所,申自路并没有跟老庚说过。

“没什么老庚,只是早上做了个噩梦,受了点惊吓。”

申自路无辜的摇了摇头,冤屈到了极点,但面子上还得坚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冤屈不能以报复社会作为出发点,在申自路的心里还是清楚的,凌晨为何做这样一个噩梦,实在惭愧。

汤凯华見申自路确实并没有什么事转身就要走时,又回过头叮嘱说“不要憋着,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申自路不是不想跟汤凯华说自己的案情,主要是异地关押300多公里,人生地不熟,曾经听说该地域是全国生产毒品的主要地区,地域治安极差,黑社会帮会较多,言多不一定是好事。

有句俗语:天上雷公,地下海陆丰,海陆丰也要经河东。

俗话说的好,有一定的道理,河东县的确名不虚传!

早餐草草的收场,轮值员丘燕姬叫来昨天刚从第九过度监仓调来了几个新来的在押人员,和申自路一起搞生活区卫生,有的洒水,有的倒洗衣粉,有的用刷子洗刷地板,都格外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