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送你吗”?
“家里歇着吧,就是两步路的事”。
楚晚晴笑了笑,提上包包出了房门。
走到别墅的院子,她回头,佟年站在阳台上,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她挥了挥手,大步走向左手边那栋别墅。
她没想到季靖棠的那台宾利车会停在院子里。
开门进屋,西目相对,气氛稍稍的凝固了几秒钟。
季靖棠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她。
楚晚晴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棕色大衣,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纸袋裤,不过耳环少了一只。
“昨晚去哪了?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电话关机”?
楚晚晴扫了他一眼。
季靖棠长得很英俊,身材高大,在她的印象中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不修边幅过,特别注意形象。
但他今天好像没睡觉似的,眼袋拉的老长,身上的西装好像还是昨天那套,皱巴巴的。
这货该不会是找了她一个晚上吧?
她扯了扯嘴角,赶快把这个想法丢掉。
“我去哪还要向你汇报”?
楚晚晴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领,越过他就走,季靖棠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我是你丈夫,我有权利知道你的行踪”。
楚晚晴扫了一眼抓着手臂的那只手,然后无情的把他甩开,看着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季大少,你说是我丈夫,简首是笑掉大牙,你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吗?
我的丈夫会把我从车上赶下来,会接二连三的在外面***,会把我扔在家里两年不闻不问,会把我的尊严在脚底下狠狠践踏,你配吗?
法律上认可你是我的伴侣,我楚晚晴不可认”。
“我承认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别的女人,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季靖棠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明显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楚晚晴双手插兜,看着他极力辩解的样子,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她无所吊谓的耸耸肩:“没有就没有,嚷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她说完,季靖棠的脸上更阴沉了,楚晚晴转身上了楼,重新换上一身衣服,看着脖颈露出来的吻痕,她又包上了围巾。
坐在床边她打开手机,瞬间进来无数条电话和短信提醒,大部分都是季靖棠打来的。
楚晚晴笑的很讽刺,季靖棠这么坚持不懈的找她,还不是因为她不见了,怕爷爷知道了骂他。
回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她下了楼,季靖棠竟然还没走,看见楚晚晴手里的车钥匙,和她一起出了门。
他主动打开副驾驶车门,像是在示弱:“坐我的车”。
“我怕半路被赶下来”。
楚晚晴冷冷一笑,开上她的宝马一溜烟的跑了。
季靖棠脸上一僵,然后猛的把车门甩上。
……季家老宅占地几千公顷,宛如苏州园林一般的存在。
这个地方楚晚晴从小没少来,但没想到这里会成为自己的家。
六岁那年,外公去世后,紧接着爸爸妈妈葬身火海,楚家一夜之间破产。
是季老爷子,把孤苦无依的她带回了季家,亲自抚养。
如果用珠穆玛拉峰形容季家,那季家就是攀登成功者。
一般人根本爬不到的高度。
嫁入豪门的门槛,好比珠穆朗玛峰的山脚,看似触手可及,实际上遥不可攀。
如果不是三年前季靖棠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机缘巧合下大师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九岁,也轮不到她一个即将嫁人的破落户嫁给季大公子冲喜。
走进老爷子住的主楼,楚晚晴并没看见人,她等了好一会老爷子才从楼上下来。
“那臭小子没跟你一起来”?。
“没有,他在忙”。
楚晚晴笑着扯了个谎,谁知道那挨千刀的来不来。
她站起来搀扶着老爷子坐下,她看着老爷子说得很认真:“爷爷,我这几天没见您好像又年轻了”。
老爷子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完全不像八十岁的人,他扫了楚晚晴一眼,接着端起佣人泡好的茶抿了一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你和那个臭小子赶快给我生个重孙,我能重返二十岁”。
楚晚晴:“……那爷爷您还是别重返二十岁了,我都二十六了,您二十岁的话,我不知道该叫您弟弟好,还是爷爷好”。
老爷子笑开了花,抡起拐杖作势要揍,其实也就在楚晚晴腿上挠痒痒似的碰了下:“你这丫头!
敢拿爷爷开涮。”
楚晚晴吐了吐舌头,她抱着老爷子的胳膊,像是在撒娇:“爷爷,您一点都不老,您在我心中永远二十岁”。
老爷子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苍老的脸上和蔼可亲:“你这孩子就会哄爷爷”。
看着这张慈祥的脸,楚晚晴心里很复杂,老爷子对她非常好,完全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更看好她和季靖棠的婚姻,一门心思想让他们生个孩子,过好日子。
可是季靖棠完全不把她当成人看待,对她人身攻击,随意贬低,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女人换了一茬,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人。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听见佣人说:“先生和大少爷回来了”。
楚晚晴看过去,季靖棠和季汝南一起进来。
楚晚晴回头看。
季靖棠己经换掉了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取而代之的一件随性的羽绒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人也精神了许多,他双手插在西裤里,迈着慵懒的步伐和季汝南边走边说,嘴角勾起的那点笑意看见她又掩了下去。
老爷子看见他表情又严肃起来:“你这混小子怎么才来”?
季靖棠往那一站,懒洋洋的开口:“您老又想我了”。
“我想你?
我不抽你两巴掌就不错了”。
老爷子嘴上说要打他,许久不见大孙子,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季靖棠还是那个懒洋洋的语调:“要不您抽两巴掌,免得您老手痒”。
楚晚晴和季汝南问过好以后,就坐在一旁充当隐形人。
但老爷子突然点名,转过头和蔼可亲的跟她说:“晴晴你去打,反正不打白不打”。
顿时三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楚晚晴:“……”